第85部分(第1/4 頁)
,就席地而坐,啃吃乾糧裹腹,喝些燒酒驅寒。
吃著半截,就聽外邊雷電交加,接連幾個霹靂落下,震得屋瓦都是動的,跟著就是傾盆大雨。陳瞎子一邊盤腿坐著喝酒,一邊閉目冥想著今天打探來的各種訊息,構想著瓶山古墓的規模,聽到雷聲隆隆,便不動聲色地告訴花瑪拐、紅姑娘和崑崙摩勒三人:“義莊裡不太平,今夜須放仔細些,都別睡了。”
花瑪拐等人連忙起身領命,隨後眾人喝著酒守夜,閒談中無意說起耗子二姑烏氏之事,覺得她這稱呼好生古怪?難道是容貌酷似老鼠?只是屍身蒙著白布看不到面目。實是難以想象她的容貌。
羅老歪吸足了煙泡,覺得精神十足。他早就看上紅姑娘多時了,想將她收為八姨太。不過這女子性子太烈,家中鉅變之後立誓不嫁,根本就不肯答應,而且她擅長月亮門的古彩戲法手藝,是破解古墓機括的高手,盜墓開棺都少不得她,羅老歪是個大煙鬼,只是貪財,在色字上倒並不十分吃緊,加上紅姑娘是陳瞎子的得力手下,也就只得將這念頭罷了。但今夜宿在荒山義莊,正是閒極無聊,怎能不找個機會跟紅姑娘搭個話。
此時聽到花瑪拐說起那女屍的容貌,羅老歪說了聲:“相貌如何?看看便知。”說罷已走到門邊,一抬手便揭起了矇住屍體的白布,藉著燈盞的光亮一看之下,眾人皆是大為震驚,羅老歪更是大驚小怪:“操他奶奶。世上還真有大老鼠成精了不成?”連那啞巴崑崙摩勒都張大了嘴看得眼睛發直。
只見那女屍膚色毫無血色,屍體的顏色不是白而是發灰,灰白色,而且那沒有血色的灰白中深藏著一層不那麼明顯的黑氣,耗子二姑的臉上五官十分侷促,小鼻子小眼,耳朵稍微有點尖,暴牙很明顯,青紫色的嘴唇向前突出,除了沒有老鼠毛之外,活脫就是一張鼠臉。
陳瞎子見眾人那副沒見過世面、少見多怪的樣子,叫了聲:“聒噪,虧得還常自誇是帝陵掘得最多的卸嶺盜眾,見了一具容貌醜陋怪異的女屍,也懲般希奇。”
在山下采盤子撿舌漏的時候,陳瞎子經驗老道,事無鉅細,一一探查周全,羅老歪等人只顧打探元代古墓的訊息,對別的事情都未加留意,所以並不知道耗子二姑的來歷,只好由陳瞎子說與他們知道。
關於這位耗子二姑的遭遇,流傳最普遍的說法是這樣的:十幾年前,看守這義莊的是一位烏姓漢子,山民們都喚他做“義莊老烏”,附近山上的土家族很喜歡吃血豆腐。血豆腐就是用豬血和豆腐混合,揉成坨子放進竹篩裡,掛於火炕之上風乾,然後可以有多種吃法。
有天義莊老烏也煮了鍋血豆腐打牙祭,這東西只要看一看、聞一聞就會令人饞涎欲滴,當時還沒煮熟,不過已經香氣四溢,義莊老烏就流著口水在鍋旁守著,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義莊老烏趕緊去開門,但是門外並沒有人,連個鬼影也沒有,再回身的時候,見有個年輕的婦人,正蹲在鍋邊撈血豆腐吃,八成是敲了前門聲東擊西,趁老烏開門的功夫,從後窗戶跳進來了。
義莊老烏大怒,心想這莫不是山上的女響馬來砸明火了?主人還沒死呢,要偷吃血豆腐也輪不到你,抄起一把砍柴的斧頭就砸了過去,那婦人低著頭只顧吃,聽得金風一響,抱著鍋就逃出門外。
義莊老烏緊追不捨,在一個山坳裡終於把她追上了,一斧頭下去,正好剁在女人的屁股上,隨著鮮血迸流,竟然掉下一條粗大的老鼠尾巴。義莊老烏一看這是老鼠精啊,他是常年看守死屍的人,膽量自然不小,暴怒之餘,便打算斬盡殺絕,舉起斧頭想要再砍,那婦人卻哭著哀求道:“今日聞到鍋中血豆腐的香味,實在是抵擋不住誘惑,才出來偷食,不料卻被相公把尾巴砍掉了,再也變不回原形,相公要是不嫌奴家容貌醜陋,願意和相公結為夫妻,本份度日。”
義莊老烏打了多年光棍,他長年看守義莊,男人們都儘量迴避他,更別說有女人肯嫁給他了,正是久旱未逢甘露。仔細一看那婦人雖然長了副鼠臉,但畢竟還有個女人身子,於是當夜便娶了她。幾年後義莊老烏為給老婆治病去深山採藥,結果被老熊舔了,他們無兒無女,義莊老烏一死,就只剩下烏氏成了寡婦,依舊靠看守義莊為生。
寨中上歲數的老人們都知道,實際上的情況不是這樣,烏氏本不是大耗子成精,而是義莊老烏在山裡收留的一個逃難來的女人,因為她模樣古怪之極,所以山裡的後生們胡亂編排,謠言越來越多,久而久之就都叫她做“耗子二姑”,有不少當孃親的,都用她來嚇唬不聽話的孩子,再調皮當心半夜裡被耗子二姑抱了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