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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顫心驚,難怪說這鬼衙門裡是十八層地獄,活人到了這便嚇也要被活活嚇死了。
這全是死屍的大山洞裡,除了我們三人之外,根本就沒有半個活人的影子,天曉得老羊皮拖著那口銅箱跑到這裡來做什麼,我們估計老羊皮去這死人成堆的黃士坑裡沒什麼意義,很可能是沿著山洞往更深處走了,便順著挖掘場邊緣的過道,繼續往裡面走,路上一邊焦急地四處打量,一邊招呼著老羊皮的名字,讓他趕快回來。
胖子見始終不見人影,心中越發焦躁,他從主觀上始終認為老羊皮是投敵叛國了,這山洞是南北走向,往北走過一片高原,就是國境線了,於是他問我要不要採取政治攻勢,透過喊話宣傳來瓦解老羊皮的心理,我心想這山洞實在太大了,我們盲人騎瞎馬般地找過去也不是辦法,不如就依胖子所說,先喊話,老羊皮要是躲在附近,也許能勸得他回心轉意從洞裡出來,便點頭同意了。
當下胖子就對著洞窟深處大叫:“我說老羊皮,倒斗的也是憑手藝吃飯,跟咱們是人民內部矛盾啊,你幹萬不要妄想投靠蘇修,做出自絕於人民的糊塗事啊,那是死路一條呀……勃日列夫背叛了馬克思主義,背叛了列寧主義,也背叛了十月革命,莫斯科在傷心地流淚,無名英雄紀念碑也在流淚……你不要為了兩塊奶油麵包就一錯到底,站錯了隊不要緊,你再站過來就是了嘛……”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趕緊攔住胖子,這都喊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水平實在太低了,我正想替他接著對老羊皮宣傳政策,卻被丁思甜一把拽住,她指著腳下說,“你們看這有條下去的路,上面也有拖拽重物留下的新鮮痕跡,老羊皮爺爺是不是從這下到挖掘場深處去了?”
我低頭一看,確如丁思甜所言,挖掘場每個角落,都有平緩的石坡,七扭八拐地延伸到深處,石坡都是條石鋪成,可能以前也是埋在土裡,每掩埋一層屍體就蓋住一段,後來又都被倭國人挖了出來,土層中散落的碎土泥石墊滿了這條坡道,碎土上留有拖拽東西的痕跡,山洞內惡風呼嘯,涼颼颼的空氣十分通暢,如果坡道上的痕跡是很早之前留下,絕不會像現在這麼清晰,說明老羊皮很可能下去沒多久。
我們三人都急於把老羊皮找回來,然後儘快離開這噩夢般的百眼窟,見終於有了線索,都打起精神,覓著石路走了下去。這時與在坑外看這藏屍洞的感覺又不一樣,漸行漸低,幾乎是緊貼黃土截面的屍骸前進,那石道偏又好生狹窄,身體不時蹭到從土裡支稜出來的死人胳膊手腳,冰冷而沒有生氣的觸感讓人的神經更加緊張。
即使又是恐懼又是疲憊,但沒人提出放棄,都硬著頭皮往下走,胖子胸前掛著工兵照明簡在前邊探路,三人手拉著手緩緩從盤陀般的石道上往下一步一蹭,眼看向下而行,中間這段路越走越黑暗,最深處則像是一張巨大的怪嘴,看上去灰濛濛的一片朦朧不清,但並不是一片漆黑,顯得十分不尋常,胖子就對我們說:“這埋死人的大土坑怎麼有這老深,你們說這底下最深處會有什麼東西?”
丁思甜說:“不是士坑,這裡埋了如此多的屍首,下面恐怕還是無數的屍首,這裡根本就是一座埋了上萬人的大墳墓啊,不知道老羊皮爺爺到這座大墳深處要做什麼……”說完她不禁又替老羊皮擔心起來,想要加快腳步,但腿腳虛弱不聽使喚,要不是被我和胖子拉著,又險些跌倒。
我感覺到她手心裡全是冷汗,知道她又是擔心又是害伯,心想:“倭國鬼子的這座挖掘場顯然是在不斷往深處挖,難道這層層屍體下面還有重要的東西?莫非就是……”我擔心這座萬人古冢下會是那傳說中刮出焚風的地獄,不得不謹慎一些。於是讓胖子和丁思甜彆著急,連耗子出洞都要先掐算掐算,所以咱們也得多加小心,走得慢些多動動腦子,仔細看明這裡的一切,萬一遇到危險,也好進退有度。
丁思甜很同意我的觀點,她問我:“你祖父以前好像是位風水先生,你跟他學了不少雜學,這座大墳裡的屍體都死而不腐,就是你所說的風水原因對嗎?它們……應該不會突然活過來吧?”
我知道她是繞著彎想讓我給她找點不用害怕的理由,於是就對她說:“我爺爺那套都是四舊,雖然最近幾年我覺得他說的那些事有些道理,不過還是不能偏聽偏信。”據我所知,除丁風水原因外,還有很多其他的因素,人死之後,受到細菌的作用,屍體通常都要腐爛,但這種使死屍腐爛的細菌,需要生存在溫度適宜,並且比較潮溼的環境裡,氣候寒冷,或者天氣乾熱,比如沙漠和雪山,都不會有這種細菌存在,所以沙漠的乾屍和雪山上的冰屍,都不會腐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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