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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道:“沒什麼,就是快成親了,我心裡惶恐的很,這幾日只想著獨自靜一靜。”頓了頓,吐了吐舌頭,“沒成想倒害的他擔心了,一會兒我去瞧瞧他。”
招娣嘻嘻一笑,又抓空打趣她,“寶珠越發肆無忌憚了,原先去尋他還要我陪著,現今自個兒說去便去,成親真好”
朱春香笑道:“再有六日便是一家子,這時候自然不計較那樣多,誰會去說閒話兒?”
招娣朝她皺皺鼻子,“表嫂每次都向著我妹子說話兒”
朱春香點點她鼻子,笑道:“思沛今個來的古怪,算起來也才四五天兒沒見,我瞧他卻緊張的很,從前也沒見他這樣一驚一乍的。”
招娣歪著腦袋想一陣子,忽地道,“會不會因了前些個鬧的聘禮的事兒,他怕是擔憂著你跟嬸子生了悶氣?”
寶珠自聽了招娣那話兒,心頭便惦記著魏思沛,聊不大會兒便往濟民堂去。
寶珠進門時,他正堂上為人診脈,一眼瞧見寶珠,急的騰地站起身來,惹得那病人莫名其妙半晌,他意識到方才失態,慌忙斂了情緒,又將心思放在他脈象上,只唇角卻輕彎了,帶了似有似無的笑意。
把了脈又專心為老者寫方子,起身從木櫃裡稱出幾樣藥材,用紙包裹了給他,叮囑他些注意事項,笑著扶他出了門。一回頭,歡喜片刻,又低頭歉疚道:“寶珠遲遲不肯見我,我只當你為了聘禮的事兒惱我……”
氣的寶珠瞪他一眼,“誰稀罕那些個聘禮了?噢,難不成這世上只你視錢財如糞土,旁人都是見錢眼開的?”
他定定瞧著寶珠,似是確定她心頭所想,見她面上帶些惱色,垂眸道:“這幾日我想了許多,那些東西你跟嬸子該留著,原本也是他贈與你的。”
寶珠嘆一口氣,正想說話,便聽他語帶愧疚道:“你跟嬸子斷然不是那見錢眼開的,我又怎能不知?可我卻不願你吃苦,只想寶珠能過上悠閒舒適的日子。”頓了頓,略有不甘道:“只那些東西是他給的,卻不是我親自給予你的,我知道女孩子該都喜歡些胭脂水粉,綾羅綢緞,金玉首飾,往後我一樣一樣買給你。”
寶珠朝他翻個白眼,三兩步上他跟前兒,跺腳道:“我喜歡你給我做梳妝盒,給我磨調貨面兒,給我買小零食,那些個胭脂水粉我一點也不愛,就喜歡抹你給我調的香膏我瞧上的便是你這個人,與旁的無關。往後你仍要做你的仁醫,哪來那些銀錢去買金玉?我可不願你只為著我開心便失了原本那份正直與善良”
他驚愣了片刻,很快露出一個笑,笑意直達了眼底,“寶珠又在哄我開心。”
寶珠皺皺鼻子,一轉身,氣呼呼坐下,“信不信由你”
魏思沛輕笑著挨著寶珠坐下,“爹說我心頭的固執連累了你,這幾日想想,才恍然明白過來,只覺得爹說的話兒極有道理,即便你與我一樣不上心,我也該為你爹孃想想,他們辛苦了一輩子,是該清閒些。”
寶珠咧他一眼,撅嘴道,“我若是你,銀錢要收,親爹還不認”
他笑著輕點寶珠腦門,“小傢伙,哪裡有那樣賴皮的事兒?”
寶珠收了玩笑話兒,正色道,“過些時候成了親,咱們汴州去一回吧?你不願相認他,總該去看看他,說起來,你怕還不知他的樣子?”
他面色變了變,極快地搖頭道,“我現在仍不想見他。”
寶珠不再勸,忽然問:“思沛哥,你覺著我與我爹怎麼樣?”
他疑惑道,“自然是極親厚的。”
“小時候只覺得我爹不苟言笑,時常在娘誇讚我時說些喪氣話兒批評我,平日只會刮刺我,不像娘那般日日將我捧在手心上。再大些,才漸漸理解了男人們並不輕易開口的關懷,那是父親深沉的愛。”一通話兒下來,靜靜瞧他。
他嘆口氣,半晌才苦笑道:“你若真想去,我便陪你一回,只我卻不願上他府上去。”言下之意,便算是應了她方才“見一見”的提議。
寶珠笑盈盈看他,“思沛哥,我很慶幸能嫁給你,你總是那樣好脾氣的順著我,明明對你爹有那樣深的恨意,我那樣說,你卻不責怪我。其實我不該替你做什麼決定,連我娘也說,你該自己去選擇。”頓了頓,眉開眼笑道:“南方風景好,咱們只當去玩兒一玩兒,你若實在不想見,咱們只當去玩兒一回,怎麼樣?”
他點點頭,輕笑道:“好。”
魏元連日來屋裡忙著張羅思沛親事,縣城現下流行酒樓裡辦喜事,氣派是氣派了,始終少了些喜慶味道。他這樣想著,前頭又跟陳鐵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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