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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兒很快傳到縣裡,魏元親自來一趟勸說魏思沛,將那日經過細細為他道來,陳家本也沒想收那禮,只那些人實在狡猾,絲毫不給人拒絕的機會便腳底抹了油。
他原本便主張魏思沛在韓老爺有生之年前去相認,這會兒便藉著這件事來勸說他,“兩箱茶葉,兩箱布匹,兩箱瓷器,一碟銀裸子,一張房契,還一張地……”他越說,魏思沛臉色越發難看,他聲音弱了下去,笑嘆道:“總也是他的心意,你爹這些年也不是沒惦記過你,你母親去世時他便想要了你回去養,早先咱們方來燕頭村他便派人來尋過一次,那次怕是錯過了,隔了這些年才尋到你的音訊。”
魏思沛怒視魏元,“爹的意思,我反倒該感謝他才好?”
魏元一邊呵呵笑著按他坐下,一邊打著太極,“爹瞧著寶珠長大的,自然希望她跟了你日後生活的好些,可屋裡又實在淒涼,難道你心頭就沒有愧?”
魏思沛明知他爹有意胡攪蠻纏,眼下屋裡哪裡淒涼?可聽了他那話兒,心頭卻仍升起些愧疚感,握著杯子的手不覺收緊了三分。
魏元滿意地瞧見他面目有些鬆動,又說:“只現下這份聘禮卻不是贈予你的,雖不是陳家心甘情願收下的,到底也是贈予寶珠之物,往後寶珠收著便是,左右不讓你花了去你要清高,卻累著你媳婦跟你一同受罪,這是何道理呀?”
瞧見他眉頭輕皺下,又笑,“你嬸子說了,禮你若堅決不肯收下,你爹這份心意也不會隨意散了旁人,斷不叫你為難,她自當尋個地頭埋了去。只你嬸子那樣通情達理,寶珠那樣一心向著你,爹不信你就那樣心安理得?虧得你日日在你嬸子跟前兒誇下海口,要如何善待寶珠,唉,爹瞧著,你卻是那迂腐頑固不化之人,自個心頭有恨,卻偏逼著旁人順了你的意。”
“你不答應,你嬸子自然不會收了那禮,你卻不想想,你嬸子若得了那禮,是否屋裡的生活能更好些?寶珠又能少受些累?這世上原本便沒有不可原諒之人,他做了再多虧心事,始終是你的親爹。爹常勸你多為旁人著想些,只你在這事兒上卻鑽了牛角尖”
他絮絮叨叨說個沒完,魏思沛卻充耳不聞,腦中只想著前些時候寶珠娘有心在縣裡買幾畝田,卻拿不出一半錢財來,這幾日正各處親戚那張羅著,預備大傢伙湊錢兒去買。
他不由抿緊了唇,那人給的聘禮……似乎有宅子,有田地,難道真像他爹說的,這些東西他雖不看重,卻累及了嬸子她們麼?
第二日魏元回屋王氏便去打問,他笑道,那些聘禮只管收著日後用,那人本就是思沛親爹,思沛成親,這些東西原本是他屋該拿來的,思沛娃兒那頭不必理會他,他主意再大,總也是心疼寶珠的,又是個一點就透的,遲早能繞出這個彎彎。
王氏忍不住心頭感嘆著,魏元實在是個心胸寬廣,處事通達之人,原本棘手的事兒,在他那看來卻十分的理所應當,絲毫他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一章 成親在即
第一百九十一章 成親在即
寶珠小舅牽著小馬駒回來時已是三日後,他方將馬匹牽進後院,寶珠便迎上前去,“小舅這些日子怕累壞了吧,一會兒做幾個你愛吃的菜,下午回屋歇上一歇的。”
王福來搖頭一笑,“不用,飯畢了閣樓裡睡個把時辰就成”又笑問:“這匹母馬寶珠喜歡不喜歡?”
寶珠朝它友好地眨個眼,上前伸手摸摸它脖子,小馬配合地歪了歪脖子,喜的寶珠摟它一下,伸手輕在它脖頸上抓著癢,柔柔瞧著小馬舒坦地屈了前蹄,舒舒服服仰著脖子,嘴角不禁彎了起來。
寶珠知道馬是一種極通人性的動物,早想著今後寬裕了買上一隻,只價格實在不便宜,目前便也沒多打算,而小舅專程上州府只是為著給自個兒買一匹馬駒,心頭還是萬分感動的。
身邊這些親朋們,不光是小舅,這些年自個過的這樣快樂,絕不只因鋪子生意越發好。招娣對她的重視,三姑小舅及二嫂她們對她的關懷喜愛,這些情誼她有什麼理由拒絕?就如同自個對他們同樣的重視,因此也不去額外感謝小舅一堆話,只笑著說馬兒自個喜歡,它雖是隻母馬,卻調皮的緊,當下便給它起個名兒——皮皮。
下午得閒,她便去點心鋪子轉一圈兒,她成親日子將近,招娣近來越發喜愛打趣自個兒,姐妹倆才見面便又鬧在一處。
鬧了片刻,招娣才正色道:“你近來總是躲著思沛哥,他今晨來了一回,語氣極是沮喪,打問我這幾**怎麼了。”
寶珠笑容凝住,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