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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林之內。
事有湊巧,司徒畏剛剛走到林邊,身後忽地一聲奇異鳥鳴,引得他自然而然地回頭注目。
就在適才所立處那株古松的虯枝密葉之間,飛起一隻比蒼鷹略大的彩羽異鳥,振翼長鳴,直上青冥。
司徒畏心頭一驚,但這一驚不是為了那隻高飛異鳥,而是為了那株奇形古松。
因為方才人在松旁,茫然不覺,如今遠離十四五丈,回頭注目之下,卻看出這株古松形狀生得奇特異常,簡直宛如一朵絕大的蓮花,在那峭立百仞的絕壁之前,挺然獨立。
司徒畏靈機一動,暗想那兩句隱語之中的松花指路,莫非就是指的這株整體看來形狀如花的奇形松樹嗎?
但就算這是所謂松花,則它所指之路,又在何處?
司徒畏仔細注目,覺得那株奇松的松身枝葉,毫不偏向於南北東西任何一方,只是傲骨嶙峋地參天直上。
驀然間靈機再動,暗想莫非路在上方?與自己有關的重大秘密,便藏在那百仞峭壁之上。
既有這等意外發現,司徒畏自然回頭撲向古松,順著松頂方向,猱登峭壁。
峭壁滿布苔薛,既陡且滑,若非司徒畏巧服硃紅雪蓮,並得“風塵狂客|Qī=shū=ωǎng|”厲清狂盡力相助,療愈內傷,恢復功力,必然望而興嘆,無法攀援半步。
但攀登十丈以後,司徒畏不由又對自己適才所動的靈機發生懷疑,因為這座峭壁的三四十丈周圍,簡直除了肥滑的苔蘚以外,連一株藤蔓或是一塊突出的山石均難尋到,怎會藏有什麼重大秘密?
司徒畏縱目四觀周圍形勢,雖已微覺洩氣,但仍不肯死心,施展壁虎功、游龍術以及內家“蜘蛛行壁”神功,繼續上進。
這時,一輪明月,恰到中央,素影清光,當頭朗照。
司徒畏微覺力乏,遂尋塊微有凹凸之處,暫作休息。
人雖休息,目光卻仍企圖發現奇蹟,電掃四處。
誰知企圖居然變成事實,意想不到的奇蹟,驀地出現。
就在司徒畏身左七八尺遠,發現苔蘚顏色有異,現出一圈兩尺周圍的圓形淡影。
司徒畏狂喜之下,自然立即向那圓形淡影,閃身移去。
但等他左移八尺以後,那圈圓形淡影,卻突又消失不見。
司徒畏窮極目力,仔細觀察,依舊看不出絲毫端倪,遂只得帶著惑然不解的驚疑心情回到原來的位置。
到了原來的位置,再一回頭,司徒畏不禁有些疑鬼疑神,那圈圓形淡影竟又極清晰地冥然出現。
司徒畏本是絕頂聰明的人物,把這幾乎不可解釋的怪異現象,暫置度外,冥心細一思索之下,果然立有所得。
他認為那圈圓形淡影的時隱時現,完全是由於月光照射的角度關係。如今恰好明月當頭,而自己又是順著松花指路的方向緣壁而上,故而才會發現。除了此時,除了此地,必定偶然無跡。
司徒畏想出奧妙以後,遂記準那圈圖形淡影的位置,再度移身,並一面前進,一面注目,果然身形剛剛左移三尺,那圈淡影,便又失去蹤跡。
這次他因事前業已記準位置,遂對圓形淡影的隱現與否,絲毫不加理會,只等到了地頭,便即凝聚真力、試推石壁。
第一次未曾推動,但在司徒畏再加真力猛推之際,卻驀覺石壁一空,把自己閃進一處黑暗得伸手不見五指的洞穴之內。
司徒畏點著身邊的火折,細一打量,方知這座洞穴竟甚深邃,並頗曲折,但卻極為乾燥整潔。
事情發展至此,已與“慈心羽士”管三白那兩句“松花指路,明月當頭”的暗語完全副合,司徒畏遂知洞中安然無險,帶著滿懷喜悅,寬心前進。
經過幾次轉折,忽然發現前面微有燈光,司徒畏不禁又復一驚,趕緊熄去火折,屏息躡足,悄悄掩去。
到得近前,發現有燈光射出之處,是問石室,室門簾幕深垂,門上又並鐫有“莫愁”兩個大字。
司徒畏忽然想起厲清狂曾經傷心悲吟的那首李義山詩,第一句便是“重篩深下莫愁堂”,遂知自己不但參透管師叔的“松花指路,明月當頭”的隱語,找到地頭,可能連那位“風塵狂客”也在這莫愁石室之中?
一面思索,一面輕輕掀起室門珠簾,只見這間石室不但極其寬大,陳設並頗精雅,而那位厲大俠,果然滿面淚痕地和衣斜臥在石榻之上。
厲清狂好似早知司徒畏必會尋來,故而見他掀簾進入,並不詫異,翻身坐起,舉抽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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