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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不願相信莊中有人會對妹妹不利。
隱月山莊內的僕從、丫鬟都是由他所信任的人挑選的,除了少數幾個是近年來才入莊,絕大部分的下人已在莊裡待了七、八年,甚至有的打他出生前便在此做事,他們的忠誠不容質疑。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當初他決定僱用他們時便把他們當自己人看待,極其慷慨,這些年來沒人讓他失望,所以此際身為一莊之主的他又豈能為了個外人而傷了主僕情誼?
司徒太極是極度護短,只要他認定是自己人,他便會使盡全力保護,不管錯的是誰,他的決定永遠是偏袒自家人。
而歐陽春色就是他眼中的外人,一個來路不明、出處說不清楚的賣涼茶小販,居然敢誇口是個大夫,而且還確有本事治病,這才是啟人疑竇之處。
關外的大夫全看過青衣,他們的說法八九不離十,唯獨這小子獨排眾議,堅持青衣的宿疾乃中毒引起。
歐陽春色一聽,有些納悶。“就跟你說是毒了,吃再多的藥也無濟於事,你要是一天不查出下毒者,她的病就不會有痊癒的一天。”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而去懷疑為我做事的自己人?”他話一出,竟有些後悔,似乎說得太傷人了。
一怔,她忽然想笑,覺得自己又遇到像珍珍老師那類人,明明真心為了他們設想,結果卻不如人意。
真叫人意興闌珊呀!一心救人反遭奚落,她何苦來哉,不如一開始什麼也不做,省得一片好心東流去,倒惹人厭煩了。
談不上傷心,她看清這是人性使然,她有心想助人,卻不一定人人能接受,一個偏差反而落了個不是,沒人會感激,洩露天機也會遭懲罰。
像是失去鬥志似的,歐陽春色沒什麼精神地朝他笑笑。
“好吧!我能力有限,沒法子幫上忙,你呢!就另請高明,反正受苦的是你妹妹,與我這個外人無關,你想用你的愚蠢害死你妹妹是你家的事,不要再來問我。”
一說完,她很有骨氣地往外走,寧可回去賣涼茶也不願多管閒事。
“鏡子你不想要了嗎?”看她絕然離去的背影,司徒太極神色微愕。
她遲疑地停下腳步,內心掙扎地展開天人之戰。“你要把鏡子給我嗎?”
“不。”他不可能給她。“我們約好了以醫治青衣的病為交換條件,她沒完全好以前你不能拿走它。”
“你……”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狠咬他一口。“算了,留著陪葬吧!三百年後會有人把它從土裡挖出來,到時會傳到我師兄手中……”
咦!等等,他們都姓司徒,莫非有所關聯?她訝異的聯想到。
“什麼三百年後,難道你會預言……”
他才一說“預言”兩字,歐陽春色立即驚慌的直搖頭。
“我不會預言,不要問我,我隨便說說,什麼也不曉得,別問我、別問我,我要走了,後會無期,我自己想辦法回家……”
“她確實是砒霜中毒,而且時日已久,恐怕從孩提時便已喂毒,直至今日傷及五臟六腑,若不停止毒入體內,最多三年,令小姐將見不到雙十年華的中秋月圓。”
最後歐陽春色還是走不了,她拒絕為司徒青衣看診,由著她病情加劇,甚至是吐出血來,焦急萬分的司徒太極不得不再向外尋求良醫。
剛好有位關內的大夫欲往關外尋藥,正巧路過山莊,基於醫者父母心,這位年過半百的老大夫遂入內為司徒家小姐診脈醫治。
由於他的說法與歐陽春色的不謀而合,以銀針逼毒卻見針身整根變黑,本已懊悔失言的司徒太極這才藉此機會留下她,硬要她協助老大夫為其妹驅毒。
“小春,你和我大哥吵架了嗎?”感覺有點安靜,靜得令人不安。
“我看起來很閒嗎?”歐陽春色懶懶地一應,不若先前滿臉笑容。
“大哥性子衝你是知道的,若有不得體的地方我代他陪罪,請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對她而言,他是個好兄長,但對別人來說,絕對是不好相處的魯漢子。
看著司徒青衣毫無芥蒂的與自己交談,她頓感愧疚的說道:“你不怪我不救你,故意見死不救?”
她一愕,笑得恬柔。“我想你有你的理由,你不是硬得起心腸的人。”
“哼!不是嗎?你大哥還氣得罵我狠心無情呢!說你要是有三長兩短,他要挖出我的心祭拜你。”真可笑,不相信她的醫術幹麼要她救人,矛盾。
“他說著玩,千萬不要當真,大哥為了我的病相當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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