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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她從不曾有過懷疑,每每只要一想起她為了救他而差點命喪幽泉,他的感激之情便源源湧出,連自個的親孃都不如她在心中的重要。
可是她對他做了什麼?她的好是有目的,慈愛的笑容後竟是一連串的算計,若非親耳聽到,他怎麼也不相信她會對自己親生的女兒下毒。
“咦!是極兒嗎?你也來看青衣呀!她睡得很安穩,不吵也不鬧,你看,她氣色變好了。”左驚虹笑得平和,絲毫不見慌張。
他目光沉了沉,冷言道:“我聽見了,虹姨,青衣的毒是你下的。”
怔了怔,她又笑了。“青衣是病死的,怎麼會中毒?你耳根子軟,又聽誰胡說八道了。”
她言下之意,就是指醫死女兒的大夫。
“是不是中毒,拿根銀針試試你端來的蓮子燕窩湯不就見真章了。”歐陽春色由司徒太極背後閃身而出,手中拿著細長銀針。
“你……又是你……”一瞧她,左驚虹眼中有著難掩的恨意。
因為她,她的計劃才一再失敗,因為她,她的極兒才和她越來越不親,因為她,魏知秋不用再受苦,甚至有可能搶回兒子,因為她,她的女兒死了。
“要不要我效勞呢?不然青衣死得太冤了,連死在何人手裡都不知情。”歐陽春色做勢要以銀針試毒,卻被一股外力狠狠推開。
“不要碰我的女兒,她死都死了,你還想對她做什麼。”一轉身,她的怒容竟成哀容。“極兒,你把她趕出去好嗎?她留在莊內只會讓人傷心,看到她,虹姨就會想到我短命的女兒。”
她以為她還能像以前一樣操控他,讓他為了維護她而乖乖聽從她的話,他的命可是她救的,此恩大如天。
“夠了,虹姨,不要再做戲了,你剛才說的話全傳入我耳裡,一字不漏,你真的認為我還會被你所騙嗎?”不了,他不再讓謊言矇住雙眼。
“你寧可相信一個外人而不信虹姨?”她表情傷心地捂著胸口。
黑眸閉了閉,又睜開。“告訴我,你怎麼下得了手,青衣是你的女兒呀!”
“你被她下了蠱,神智不清了,虹姨幫你找人來解,你等著,很快就沒事了。”他怎敢質問她,她是他的長輩。
“虹姨——”司徒太極氣憤地一吼,震住她舉步欲離的身子。“事實俱在眼前,你想逃嗎?”
左驚虹冷冷地咧開一笑,目光不再平和。“我做了什麼事得逃?青衣明明是她害死的,你不殺了她替妹妹報仇,反而指責我這當孃的,天理何在?”
“叫你一聲虹姨,是因為我還尊敬你,你想要連這一絲敬意也從我心裡拔除嗎?”他看她的眼神是充滿哀傷,不願相信她是狠心的人。
“你……哼!你要我說什麼?你不是已定了我的罪,青衣體內的毒是我下的,那又如何,我從沒想過要害死她。”是她自個福薄,怨不得人。
“為什麼?”這是他一直想問的一句話。
“為什麼?你居然問我為什麼……”她忽然覺得可笑,月眉一挑發出輕笑。“你該問你爹司徒長空,為什麼他對我甜言蜜語一番,說要愛我一生一世,哄騙我跟他回家,卻忘了跟我說他已娶妻生子,我在這個家的身分只是個妾,妾呀!”
她恨他,好恨好恨,她是那麼一心一意地愛著他,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句話,為了和他在一起連爹孃都不要了,離鄉背井地跟著他。
孰知他家中早有明媒正娶的美麗妻室,他要她喊他的妻子大姐,並無恥地笑著說要她們服侍他一人,一夫二妻蔚為美談。
“你娘見我的第一面是狠甩我一巴掌,叫我滾出去,她說她寧可死也不與我共事一夫,我要不走,她就一刀殺了我。”
哈!她以為她願意和她共有一個男人嗎?她失去一切來到這裡可不想一身狼狽地滾回家鄉,受人恥笑。
“所以你陷害她?”司徒太極問得沉痛。
“也不算陷害,要不是我懷有身孕,她早就把我攆出莊了,我只是不想坐以待斃,讓她太得意罷了,幾滴迷魂草的汁液她就任我擺佈了。”
“迷魂草?”歐陽春色問道。
她瞟了她一眼,滿是不屑。“我從家鄉帶來的白色花朵,全株皆具有毒性,魏知秋連服了一個月便上癮,之後便瘋了似想殺人。”
“我唯一沒算計在內的是我會突然絆了一跤,跌在一個孩子身上,那一刀沒殺了他反刺入我腰腹,致使終身不能受孕。”
這是最可恨、最莫名其妙的錯誤。
“你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