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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板生硬。對官宦子弟一直都沒有什麼信心的梁渠對這孩子倒是心生了幾分好感,於是立刻轉過頭去笑著對閩喬說道:“閩喬!這是羽清的哥哥,你也該叫哥哥的!打個招呼吧!”
“哥!”閩喬非常乖巧,立刻痛快而又大方地叫了一聲哥,聲音又響亮又清脆。這一聲哥不偏不倚正敲在了林羽明的心坎兒上,讓林羽明忍不住一震。心想這還真是奇妙,同樣都是叫哥,怎麼自己的小妹天天叫都沒什麼感覺,今天她這麼一聲就叫得自己心裡軟軟的?以前只是聽羽清大致講過她的身世,在小妹的嘴裡,她是一個乞兒,一個無家可歸寄人籬下的可憐蟲。
小妹每每說起她,言語之間都是輕蔑和不屑,左一個要飯的,右一個擦鞋的。還說別看梁教授夫婦收養了她,也還是一副窮酸的樣子。因為受妹妹言辭的影響,在他的想象當中,她完全是另外一副樣子。她的臉應該是灰濛濛的沒有什麼生氣,而不應該似這樣如象牙雕般精緻的美麗,細膩白皙的面板,閃亮的眼神,俊俏挺秀的鼻子,以及微笑的時候唇邊現出的那兩個淺淺的酒窩,彷彿能漾出蜜來一樣,直甜到人的心坎裡去了。她的聲音也不該似這般銀鈴般的清脆,而應該是晦澀暗啞的。難怪梁教授會收養她,這丫頭只憑這臉蛋兒就能討足人的喜歡,自己的小妹算是一等一的模樣了,可是和這丫頭比恐怕也難及她十之一二。
真實的她和自己想象中的她有著如此巨大的反差,這已經讓他感到吃驚了,可是更加讓他吃驚的是在這樣巨大的反差裡自己居然還是能夠一眼認出她來,這不是很奇怪嗎?雖說是第一次見面,而她又是小妹一向討厭嫌棄的一個人,可是她的這一聲哥哥,竟叫得自己的心平白地就生出幾分憐惜,這不是更奇怪嗎?
“奇怪,你怎麼就知道她是閩喬呢?”羽明的思緒被玲玲的聲音給打斷了,羽明衝著兩個丫頭笑了笑,“那你就是玲玲,對吧!”
“你真厲害,跟孫悟空似的,火眼金睛啊!”玲玲瞪著眼睛嚷嚷道,大家聽了忍不住一起哈哈哈地笑了起來,尷尬的氣氛也隨之一掃而光了。
梁渠看了看當時的情形,想想自己繼續留在他們當中,孩子們會受拘束,玩兒不痛快。於是就推說滑了這一陣子累著了,不能再滑了,說是要陪著李雲霜在附近逛逛,讓孩子們自己盡興地玩兒。之後便獨自離開了冰場去找李雲霜了。
三個女孩子裡面,數玲玲的冰滑得最好,羽清和閩喬的水平差不多,都是剛剛學會還不熟悉。大家說是一處玩兒,可是滑著滑著人就遠遠地散開了。遠皓一直在羽清的前後左右轉,玲玲早不知道鑽到哪裡去了,沒有了梁渠在前面引著,閩喬突然之間好像又不會滑了,一個接著一個地摔跟頭。最後一次摔得很重,閩喬正費力地想要爬起來,羽明不知道從哪裡滑了過來,把她從冰上拉了起來,笑著對閩喬說:“你拉著我的手,我帶著你滑,這樣就不會摔倒了。來,試試看!”羽明的笑容和梁渠的笑容是那麼的相似,不管是濃是淡,不管是無意還是經心,總而言之是親親的暖暖的。閩喬對這樣的笑容幾乎沒有免疫力,若是掉進那樣的笑容裡,她就只能乖乖地等著被融化掉。
閩喬聽話地拉住了羽明的手。之前梁渠是在閩喬的前面倒著滑,讓閩喬跟著他的步子向前,閩喬跟著梁渠的步伐就不會摔倒。現在羽明是在她的左邊,牽著她的手,肩並肩的一起往前滑,閩喬也不再摔跤了。
只是才滑了兩圈兒,就被林羽清看到了,派遠皓過來把哥哥叫了過去,說是沒意思,不想滑了,要回去。羽明沒辦法,只好陪著妹妹先回去了,遠皓緊跟著也走了。梁渠和李雲霜再回到冰場上找他們的時候,就只剩下閩喬和玲玲了。
大雅之堂(40)
自1988年冬天北海冰場一別,閩喬再次見到林羽明,已經是5年半以後了。
5年半後的林羽明已經是政法大學裡聞名遐邇的高材生了。
這5年裡,好像一切都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變化著。北京在變,到處在鋪路,架橋,拆遷,三天兩頭就有新的工程竣工,北京的城市面貌幾乎一天一個樣兒。什剎海在變,國內外前來參觀的遊客從四面八方湧來,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旅遊公司小商小販酒吧飯館也都蜂擁而至,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打破了什剎海以往恬淡和寧靜。北京人在變,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愛上了西餐和酒吧,麥當勞肯德基必勝客成為了新的時尚。市場經濟的浪潮不但席捲了北京,也席捲了整個中國。
僅僅還在四五年前,八十年代末的時候,北京人面對市場經濟還有些手足無措,就拿北京人一向鍾愛的冬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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