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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虎為自己取了一杯茶喝著道,“天下人的眼中只有勝利者,在勝利的光環下,正顏厲色地指責也會被當作嫉妒的陰風。”
“那就請聖上來做出公斷吧!當今聖上是可是千載難逢的明君啊!”
“正因為今上是明君,所以不會做出拂逆人心的決斷。”
“難道說就這樣任憑那個傢伙在光天化日之下竊取功名嗎?”
“在功名的十字路口上,先起步者未必就是第一個到達終點者。”韓擒虎放下茶杯,臉上淡淡的。他的口氣也是淡淡的,唯有眼神是堅決的。
“大人莫非早已胸有成竹了嗎?”
王頒的愕然還未持續一分鐘,任忠來降的訊息已經由木蘭的秉報呈現在他和韓擒虎的面前。
“任將軍深明順逆大義,可喜可賀。”
“老夫不惜背縛叛將汙名來此,並非是來聽空話的。”對韓擒虎的形式化回應,任忠報以冷淡的口調,“雖然戰敗已經成為必然的事實,但老夫還不至於為了一紙赦書前來閣下的軍門行乞!”
“那麼請問閣下造訪,究竟有何貴幹呢?”韓擒虎的口調雖然平靜,但內心卻早已怦然有所觸動了。一種突然發生的奇妙直感告訴他,預言中的人物已經呼之欲出了。
“閣下也正在為功名旁落而煩惱吧?”
韓擒虎並未規避任忠的單刀直入,用力地點頭。
“很好!子通公的坦率為自己贏得了時間和機會!”任忠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若是老夫有能力幫助您取得超越戰敗十萬大軍的絕世功勳,就不必再煩惱了吧?”
“確實如此!”
“那麼請閣下率領精銳的騎兵隨在下共同制壓建康,擒獲陳叔寶吧!”
“需要多少騎兵呢?”
“以建康如今的情況和在下的計劃,只須五百兵力就足夠了!”
“五百人?”王頒驚呼起來,“會不會太冒險了?”
“景彥在懷疑有詐嗎?”
“是否有詐,末將並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在下不喜歡他!”
“我也同樣不喜歡這個人,可他的建議對我來說,確實是一個不可抗拒的誘惑啊!”
“閣下的意思,末將明白了。願遂閣下赴湯蹈火!”
於是,突襲建康的決定被迅速地付諸於行動。以王君廓和木蘭所部的五百騎兵組成成的別動隊由韓擒虎親自率領,任忠以嚮導的身份走在隊伍的最前列,緊隨其後的是手提大刀的王頒,嚴密監視其任何異動的蛛絲馬跡。這其中,唯一步行的人是緊跟在木蘭身邊的麥鐵杖,他那雙在翻山越嶺的過程之中鍛煉出來的飛毛腿奔行起來,足以追及任何一匹奔馬。
這支隊伍巧妙地繞過各處發生戰事的地方,貼著戰場的邊緣,一言不發、一絲不亂地向著建康城疾進,沿途即使遇到陳軍的潰兵,亦只是將其驅趕開來,以免妨礙行軍的速度。經過一段軍旅生涯後,木蘭也逐漸掌握了騎馬的要訣,現在不僅能夠跟上部隊的行動,還有餘暇在顛簸的馬背上注意沿途的情況。這次,她終於得嘗所望,平生首次如此接近戰場。呈現在她眼前的是賀若弼軍猶自奮力衝擊陳軍的場景,其勢彷彿大海潮生,初看不過一線之渺,待得聽出人喊馬嘶,業已如江海怒潮,澎湃迫近。不過八千之眾的全軍,幅面卻拉得極開闊,那凌厲無比的戰意恰似急風驟雨般懾人心魄,任誰做了敵手也會在心中先生三分怯意。
“賀若輔伯確非尋常之輩啊!”
即使心存憎惡,韓擒虎的武人之血還發出了應有的共鳴。與此同時,親自衝鋒陷陣的賀若弼也從眼角的餘光之中測知了這支向前突擊的小股騎兵。他正要判斷這支部隊的來歷和去向,卻被迎面傳來的廝殺之聲打斷了。
敢於迎戰的陳的護軍將軍樊毅,由於佈陣靠後,因此雖然受到了敗兵的衝擊,但還是儘量整頓了陣列,做出堅決抵抗的姿態。因為他的阻擊,暫時遲滯了賀若弼軍的前進,無形中幫了韓擒虎的一個忙,以至於當他的騎兵衝到建康南面的朱雀門前時,賀若弼還在幾十裡外的戰場上。
這是二將爭功之中最為至關重要的轉折點。韓擒虎憑藉名將的資質立刻將其牢牢把握。他已來不及再多說什麼了,只是大喊了一聲“準備攻擊!”便猛催坐騎,直向前去。
平靜的他忽然變做暴怒狂嘯的獅子,這樣的變化連事先已胸有成竹的任忠都吃了一驚。
“怎麼突然就精神起來了?”他滿臉都寫著迷惑二字。
“是啊,原本以為他是個平靜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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