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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任忠親自指揮的防禦陣形不應該這麼輕易就被突破的。
“好像在敵陣之中沒有發現那位倔老頭的影子呢!”
“如果是這樣,那麼就可以得出唯一的解釋。”
“是什麼?”
“任忠本人根本早已離開了他的部隊!”
賀若弼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自隋軍南下以來始終力主抗戰的任忠在整個戰鬥的過程中的表現在後世編寫的史書中有著完全矛盾的評價。
第一種譴責性的評價是:他在沒有盡到武將職守的情況下就拋棄了部隊並主動降伏於韓擒虎,是毫無武人節操的叛逆行為;而另一類評述則褒揚他為識實務的俊傑,避免了更多的無謂流血。不過,無論是哪一種說法,都足以認定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在投降後,又喊開了建康城門,致使韓擒虎雖然較晚投入戰場,卻搶在賀若弼之前攻入了陳後主的皇宮。
最先接待他的人正是隸屬於韓擒虎麾下騎兵隊的花木蘭。雖然已在楊廣和麥鐵杖面前暴露了原先的女性身份,但在其他人面前,她依舊保持著男裝的外表。
“這就是戰爭嗎?”
遙望北方發生戰事的地方,除了蔽日的黃塵和忽遠忽近,時大時小的人喊馬嘶之外,根本沒有任何足以造成感性認知的東西。然則,即使是這些,也會不時淹沒於自背後傳來的鼎沸人聲之中:
“可惡的傢伙!毫無信義!”
在木蘭看來,這支在理論上被友軍“出賣”的軍隊,現在活象一個受氣的小媳婦,只能以咒罵來發洩鬱積於內心的情緒。
任忠出現在木蘭眼前的時候,正是咒罵之聲達到頂峰的一刻,這裡的天空幾乎被聲浪掀翻了。倒是現在被認為是最大受害人的韓擒虎反而以出奇的平靜之姿坐在胡床上與配下大將王頒下棋。聽過訊息,他不作一聲,繼續專注於打角上的一個“劫”。對面的王頒卻怒不可遏,拍案而起了。從對陳的仇恨而言,王頒的反應也是相當正常的,所以包括韓擒虎在內的人都不覺得如何奇怪。
沒臨大戰之前下上一局棋,是韓擒虎多年來養成的一個習慣。尤其是在心情煩亂的時候,棋風反而愈發狠辣,但流連於黑白之間並不能使他產生如入桃源而忘返的感覺。拈子沉吟時,眼前的棋局就變成了紛繁複雜,金戈鐵馬的戰場。這條白色的大龍是陳軍的陣勢,黑色的邊與角就是隋軍的陣地,遊離於其間的那些黑白互見處就是短兵相接的搏殺。從棋風上說,韓擒虎屬於穩健型的棋手,看似守拙歸樸、平淡無奇的路數中,往往異軍突起,陡現殺機。很多人都說,他在戰場上的表現是不見兔子不撒鷹,與賀若弼大開大闔、咄咄逼人的風格完全是兩個極端。然則,他現在的心中卻正在檢討著自己的性格,因為他看到在戰場這個大棋局上,賀若弼分明已經領先了一招。
被競爭者超越,這決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所以韓擒虎也分辨不出自己的感覺,是焦慮還是憤恨,惱怒還是怨毒,亦或是諸般情緒都有一點呢?也許還不止那麼一點點呢!
“景彥!”他終於在舉棋不定之後將白子點在了氣眼上,“為大將者,最忌遇事心浮氣躁。所以,要沉著。”
這個道理,將門出身的王頒何嘗不知。於是他儘量剋制了情緒,但還是無法按耐住迫切的心情。
“大人,快去向高相稟告一切吧!請高相將賀若弼治罪!”
“現在?當我軍勝勢之際處置大將?你認為高相會怎麼做嗎?”韓擒虎連眼皮都沒抬,就否定了這個提議。
“但是戰後應該會有所追究吧?不然何以肅軍紀、正國法?”
“譴責戰勝者嗎?這不是高相的風格。”
“將軍可以上書彈劾他!”
“罪名呢?”
“為了一己的功名,讓五百名士兵去白白送死!”
“如果判斷無誤的話,那只是一個迷惑擾亂陳軍的計策而已。要知道,近來各路人馬抓獲的陳俘何止萬數?把他們冒充為我軍計程車卒,任陳軍割取首級以求恩賞,從而在敵軍內部製造混亂,創造勝機。這是相當高明的計策。如果我們拿去做為口實,會被譏笑為愚魯之輩的。”
“會是這樣嗎?”王頒睜大了眼睛,臉上的神情半信半疑。
“是與不是,本身並無差別。打仗總要死人的,以小損換取大勝,也是兵法的常識。比之白起、韓信做為來,只付出這麼一點代價,應該算是菩薩心腸吧!”
“無論如何,總是瞧不起這種使用詐術的行為!”
“沒用的,省些氣力吧!”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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