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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制止“用人惟親”的弊端,建立了以科舉制度為核心的人才選拔制度。同時,他還廢止了北周的苛烈法律,頒佈了較為寬厚的《開皇律》新法,贏得了各個階層的廣泛歡迎。在第二年和第三年,他又下達了均田令,宣佈減輕百姓的徭役,重新核定了戶籍,鼓勵生產,增強了國力。雖然木蘭一家無從測知這些屬於宏觀層面上的事情,但家境相對於前朝北周有所改善,卻是可以感同身受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全國有那麼多的人要被徵發,官府怎麼會獨獨放過咱們一家呢?還以為太平盛世不用再打仗了,想不到……”父親的目光落到三個孩子的臉上,裡面透著憂慮,“木蘭和又蘭都是女孩,木立還小,我若不去,還有誰能代替我呢?”
“讓我代替父親大人去吧!”
怔立許久的木蘭突然說話了。起初的聲音並不大,以至於父母都沒聽見。直到她搶在兩人之間,握住了父親的鎧甲後,才引起了二老的注意。
“你說什麼?!”父親的聲音中,驚怒多於詫異,可見木蘭的話給予了他不小的刺激。隨即便喝斥道:
“不知輕重的胡說些什麼呀?你以為這是去趕集嗎?你知道什麼叫打仗嗎?”
母親也在一旁焦慮的勸說著:
“女兒,這種事情可開不得玩笑呢!哪有大閨女上陣打仗的道理?”
“怎麼沒有呢?”木蘭反問道,“再古代的我不知道,可是潘將軍和荀灌娘卻都不過是一、二百年前的人吧?這可是父親大人親口給女兒講過的。”
潘將軍是北朝魏之名將楊大眼的妻子,荀灌娘則是東晉宛城太守荀崧的女兒。前者是追隨夫君馳騁疆場、並肩作戰,受到士兵們無比擁戴的軍中麗人;後者則是憑藉精純的武藝和膽略單騎突圍,代父求援的孝義女子。由於她們的出現,為一向以男子為主角的戰爭舞臺憑添了幾分剛健婀娜的亮麗色彩,其事蹟經由文人的加工後,更是在南北朝時期百姓中間廣泛傳頌的佳話。現在,木蘭把她們抬了出來,使本來就不善辭令的花弧愈發無言以對了。
看著父親頹然坐下,胸口起伏不定,身體不時顫抖的樣子,木蘭猜到父親必然是因為氣惱而牽動了內傷,心中一陣不忍。她凝思片刻,忽然回身把呆呆立在身後,猶自不知父母和姐姐之間發生了什麼的弟弟和妹妹攬在懷裡,雙膝跪倒。看到姐姐跪下了,木立和又蘭也雙雙跪下。
“父母大人!弟妹年幼,尚需撫養。請二老看在他們的份上,允許孩兒代父從軍吧!”
“這怎麼好……怎麼好啊……”
母親方寸大亂,搓著手無所適從地看著父親,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父親則眉頭緊皺,抬首望天,默然無語。家中的氣氛就象暴風雨前那樣,寂靜之中帶著沉重的壓抑,令人喘不過氣來。這種緊張感,即使是木蘭兩個不懂事的弟妹也能覺察到。四隻小眼睛中流露出驚恐和委屈,然後就幾乎同一時間內“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童音的哭聲,宛如在父母的頭頂打了一焦雷相仿,直震得肝腸寸斷,心如刀絞。
母親第一個忍不住撲過來,抱住三個孩子一起痛哭起來。父親花弧的眼角也滲出一絲晶瑩的液體。如果說,全家還有一個人保持著冷靜的話,那麼只有木蘭。聽著母親和弟妹的哭聲,她的鼻子也陣陣發酸。但是,在父母沒有答應自己從軍的請求之前,她必須忍住所有的眼淚,哪怕是一滴也不能落下來。
終於,父親發出了一聲長嘆:“也罷!一切就聽天由命吧!”
就這樣,木蘭穿起名將韋孝寬送給父親的鎧甲,隨著閿鄉的徵兵隊伍,踏上了前往壽陽的路途。然而,路上的困難之大,卻遠遠超出了她的預計。雖然在同鄉的照顧下分得了一匹瘦馬,但還是在大雨之中掉了隊。這些,絕非父親在她臨行前傳授的那套救命劍法所能給予的保護範圍之內。如果不是遇到這個男子的話,後果幾乎不可想象。於是,當對方詢問她的從軍經歷時,除了自己女扮男裝的一節略過不談之外,其他的都毫無保留地一一吐露。
男子聽著,臉上的神色隨著木蘭的講述忽而悲憫,忽而激昂,顯然已完全沉浸於情節之中。當木蘭收住話音的瞬間,他才如夢方醒般回過神來,謂然道:
“原來戰爭對於百姓來說,並不是一件可喜的事情!既然是這樣,那就讓我們儘早結束眼前不可避免的戰爭,並一起努力阻止將要發生的戰爭吧!”
“我還沒見過戰爭。父親問我,你知道戰場是什麼樣子嗎?我搖頭。”
木蘭幽幽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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