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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尷尬境地的魯廣達嘆息著,“可是招些無用的僧人充軍,在戰場上究竟能夠發揮多少力量呢?”針對第三條命令的疑問又何止他一人,只是在這樣的時候,大家誰也拿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除了這三條有些莫名其妙的命令之外,接下來的幾天內,後主又躲在深宮內不知在做些什麼了。其中有一次去了祖廟,應該是向武神般的祖先陳霸先祈求平安。不過很多人都在懷疑即使太祖復活,在面對如此糜爛不堪的局面時,又能否拿出一個扭轉乾坤的良策呢?
“太祖昨夜託夢給朕啦!”
對著突然受到召見的文武臣工,後主說出了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後,突然下令動員所有部隊出城決戰。
“太祖說,在鐘山的腳下可以徹底消滅北寇!”
袁憲愣怔了一時,這才緩過神來,小心地問道:“陛下,您的意思是全軍出戰嗎?可是在尚未準備好之前草率決戰,這樣是否有些不妥呢?”
“顧不得許多啦!”後主瘦弱的身體在瞬間彷彿突然膨脹了起來,只是大家誰也不敢確定那造成身體膨脹的是信心還是恐懼。只是感覺到後主的精神狀態似乎並不能名之以“正常”二字。
“蕭公!”後主忽然喚著蕭摩訶道,“請揮動你的無敵戰錘,為我擊潰來犯之敵吧!”
“陛下是要老臣率軍出陣嗎?”蕭摩訶木然道。
“不僅是你!”後主繼續叫嚷著,他的聲音變得很怪異。尖利刺耳的聲浪充滿了整個朝堂。如果不是禮儀限制著,許多人都恨不得把耳朵掩住或者乾脆先躲開。
“魯卿!樊卿!你們和蕭卿同為大都督。司馬卿和施卿與朕為監軍,共同出兵。朕也不會坐守宮內,當親御六師,與眾卿廓清八表,掃滅北寇!”
這個出陣安排更是語焉不詳。蕭摩訶、魯廣達和樊毅均為都督,顯然互不統屬。一軍三帥本已犯了兵法大忌,再派兩個監軍更是畫蛇填足了。司馬消難曾經是北周的武將,當初和尉遲炯、王謙二人共同發動旨在反對隋文帝執政的三方叛亂,兵敗逃陳後被任用為司空。施文慶曆來為諸將所憎恨,又未打過仗,現在做起監軍來,許多人都露出震驚的神色。
及至大家搞清楚後主要做全軍統帥的意圖後,一時間都沉默了,心中卻有同一個念頭: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陛下乃萬乘之尊,不可輕動。戰爭的事情,就交給臣等吧。”魯廣達等人齊聲勸說道。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勉強抑至住後主的狂想。但是一個毫無章法又充滿僥倖冒險色彩的作戰計劃已經無法更改了。
元月十一日,建康城內外一片喧囂,總數在十萬以上的陳軍積極調動著向鐘山一帶運動著。人喊馬嘶之中,有憂心忡忡,有心存膽怯,更有不知所以。所有士兵的腳步中都透出一種慌張與匆忙。這種步調,與建康目前的處境又是何其相似啊。
對於皇帝的躁動與大臣們的混亂,普通士兵們是一無所知的。他們只是從傳達下來的命令中得知:當下一次看到閃光的太陽展示它的壯麗,蒼穹的黑鴉蛻去它的羽毛時,他們將跟從在同樣對未來命運茫然若失的各位大將共同發動一次盲目的進攻。
當陳軍大舉出動的訊息被分別傳入楊廣和高熲耳中的時候,懸隔兩地的二人不約而同地現出了驚歎的表情,隨即又異口同聲地說道:“陳後主瘋了!”
瘋子的行動完全脫離了事態發展的正常軌道,以至於在初期確實打亂了隋軍的步調。但,任何違背規律的行動所造成的影響都是短期的,也是有限的。在穩定了自己的心情後,隋軍在高熲的統一佈置下迅速調整了策略,各自憑依現在的地形準備展開功防戰。
“昭玄公的安排正合本藩之意。”楊廣對賀若弼等眾將說道,“各位勿必謹守陣地,在子通將軍率領的援軍到達之前,不得浪戰,違者軍令從事!”
“喏!”賀若弼用十分勉強的語氣回答道。只不過混在諸將的聲音之中,並不顯著。
近日來,對韓擒虎夜取採石磯的讚譽幾乎充斥了他的耳朵,造成的不滿也與日俱增。與幾位部將回到自己的營地後,他惟獨將心腹員明喚到了自己的帳篷內,吩咐道:
“明日交戰,相機行事。如果戰機允許的話,未必便要只守不攻。”
“可是……”員明沉吟著,“會不會違反晉王的將令?”
“大將軍專制於閫外,君命尚且有所不受,何況晉王!”
見賀若弼臉色不善,員明便不敢再進言了。但是,他又不想就此退下,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口中囁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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