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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除諸雄後,李自成隨即自稱“新順王”。
除了統一軍政大權,李自成還在襄陽建立起了一整套政治軍事制度,這標誌著一向被稱作“流寇”的農民軍,開始執行雛形的政權。
軍事制度上,在李自成“奉天倡義大元帥”之下,軍銜依次為權將軍、制將軍、果毅將軍、威武將軍、都尉、掌旅、部總、哨總等。高一功掌親軍,田見秀為權將軍,劉宗敏也為權將軍,但地位次之。此下再分前、後、左、右、中五營,每營主將為制將軍,其下再設定果毅、威武等將軍。
李軍將士在行軍時,不允許私藏金銀;經過城邑,不得在老百姓家裡住宿;除自己妻子外,不得攜帶其他婦女;騎兵一人配馬三匹,輪流換乘,確保機動性。
作戰中,以騎兵為主力,將數萬騎兵分列三排,號稱“三堵牆”,如前排潰退,後排負責執行戰場紀律。但在久戰不下的僵持局面下,騎兵可以佯裝敗退誘敵,待持長槍的步兵與敵接觸後,騎兵回頭再戰。
攻城中,如守軍不戰而降,則一人不殺;守一天,殺十分之三,守兩天,殺十分之七,守三天以上的,全城盡屠。由步兵四面包圍,騎兵巡邏搜尋,守軍通常極難逃脫。
戰利品上,講究實用,最重視騾馬,其次是武器,再次是金銀布帛,最後才是珠玉。
官僚制度上,左輔、右弼為最尊,相當於正、副丞相,以牛金星為左輔,來儀為右弼。此下為吏、戶、禮、兵、工、刑“六政府”,其職能相當於明朝的六部。
李自成一改長期流動作戰的習慣,開始在一些要點設“衛”,派大將率軍駐守,還派出了上百名地方官員建立地方政權——但從後來的效果看,這些外派的將軍和官吏們並沒有能建立起像樣的根據地。
李自成還在襄陽開科取士,題目是“三分天下有其二”,有九十多人參加,有七人被錄取,狀元賞銀三百兩,其他六名每人一百兩,落榜生每人也有十兩。
襄陽政權還提出了“三年不徵”的口號,並要求自己的地方官給老百姓提供耕牛、種子,以積極支援農業生產。
這一系列措施的直接結果就是,“民皆附賊而不附兵”。
李自成稱王后,召開了一次戰略性的會議,決定今後的發展方向。投降的明欽天監博士楊永裕建議取南京,據江南之財富,斷京師之糧運;顧君恩則認為,攻南京尚需和左良玉等軍決戰,無必勝把握,即便成功也是緩招,不能立刻制明王朝於死地。不如直取關中,旁略三邊,先得邊疆勁卒充實軍隊,然後取道山西攻北京,是為萬全。
李自成及其諸將多是陝西人,自然傾向於顧君恩的方案。但顧君恩方案,尤其是後半部分,卻相當失策。自唐宋以降,陝西漸趨貧瘠,且十餘年來頻遭兵亂,早已不是歷史書上所謂的“天府之國”與“百二之地”。雖然關河險固未變,其經濟基礎已近崩潰,實不足以支撐一支數十萬人的軍隊。
自陝西入晉,繼而北上攻京師,計劃本身無可厚非。但顧君恩過分強調了自明王朝手中奪取皇權的意義,而忽略了正是明王朝的存在阻礙了清軍南下的客觀事實。曾有一段與之相似的歷史,可以引證:唐高祖李淵入關中,不先取近在關東的李密,反而以卑辭聯合,實借李密之兵以抵擋關東隋軍和其他各路諸侯。李淵父子則集中力量掃平西方的薛舉,待後顧無憂後,方才銳力東進。李密、王世充、竇建德等人先後授首,大唐天下遂得以建立。
所以顧君恩所謂的“進戰退守,萬全無失”,是相當主觀的判斷,他把李自成放到了北有虎視眈眈的滿清,南有一心報君父之仇的南明這樣兩線作戰的不利形勢之下——他還忘記了,在對抗異族的戰鬥中,同一種族的明王朝,本應該成為盟友。
十餘年的兄弟鬩牆之戰,使殺紅了眼的雙方,忘記了還有更可怕的敵人,正在窺視中原。正是這一決策,推動了“甲申之變”的腳步,將在我們歷史的天空中,引發了一場影響長達三百年的狂風暴雨。
你聽,你聽,至今窗外仍有那淅淅瀝瀝的雨聲……
八、定鼎秦川
孫傳庭自“柿園之役”敗回關中後,積極整軍備戰,然而陝西早已民窮財盡,實在無力負擔浩大的軍費開支。
老百姓拿不出錢糧來,孫傳庭無奈之下,只得動輒以軍法從事來要挾地方官吏催逼,即便這樣,還是榨不出多少錢糧。不得已,找大戶人家捐助吧,這幫人在朝廷裡都是有後臺的,於是孫傳庭在京城裡的名聲就很不好了,叫做“秦督玩寇”。
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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