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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給淡菜有可能移動的能力。
雜色小紋貝,所謂珍珠母的兩片介殼差不多相等,殼作圓環形,殼壁很厚,外表很粗,凹凸不平。有些珍珠母的外殼上面帶一條一條的淡青色線紋,線紋盡頭處有些發亮。
這是屬於年輕一類的珍珠母。
別的珍珠母,表面上粗一點,黑一點,有十歲以上的年齡了,寬大可以到十五厘米。
尼摩船長用手指給我看一大堆小紋貝,我瞭解這個寶藏是採不盡的,因為大自然的創造力遠遠勝過人類的破壞本能。尼德·蘭行使他的這種本能,急急把那些最好的珍珠貝塞到他身邊帶著的魚網中。
但我們不能停步。我們要跟著船長走,他好像沿著只有他才認得的小路走去。水底地面顯然上升,我的胳膊有時候舉起來,伸出在水面上了。其次,岩脈的水平面也任意地低下來。我們時常繞著切為一根一根的四角錐形的高大岩石走過去。在岩石的陰暗凹凸的地方,有粗大的甲殼動物,長長的爪架起來,好像一門大炮,眼睛不動,盯住我們。
在我們腳下,爬著無數的多須魚、藤蘿魚、卷魚類和環魚類,它們在那裡特別伸長它們的觸角和卷鬚。
這時候,我們面前現出一個寬大的石洞,洞在滿鋪各種海底花草的岩石堆中。起初,我看這洞中很黑暗。照到這裡的太陽光好像漸漸微弱,以至熄滅了。剩下的模糊的亮光只不過是浸在水裡的光線罷了。
尼摩船長進入洞中。我們跟他進去。我的眼睛不久就習慣了這種並非漆黑的黑暗。我分辨出那些由天然石柱支架起來的、穹窿很寬大的形成輪廓的起拱石,這些石柱的寬大底座安在花崗岩的石基上,像託斯甘式建築①的笨重石柱那樣。我們的神秘帶路人為什麼拉我們到這海底下的地窖中來呢?我不久就明白了。
我們走下相當陡的斜坡,我們的腳踩踏了一種圓形的井底地面。到這裡,尼摩船長停住了,他手指一件東西,但我還不能看清楚。
那是一隻身量巨大的珍珠貝,一隻龐大無比的車渠,一個盛一池水的聖水盤,一個超過兩米寬的大缽,所以這隻貝比諾第留斯號客廳中放著的還大。
我走近這出奇少有的軟體動物面前。它的纖維帶把它釘在花崗岩的石板上,附著這石板,它就在這石洞的平靜海水中單獨成長起來。我估計這隻貝的重量有三百公斤。而這樣一隻貝可以有十五公斤的淨肉,那就必須有一位卡岡都亞②的肚子才能眷食幾打這樣巨大的貝了。
尼摩船長分明是知道這隻雙殼動物的存在。他到這個地方來不止一次了,我想他帶我們到這裡來只是要給我們看一件天然的奇物。我搞錯了。尼摩船長有特別目的,是為了解這車渠的情況而來的。
這隻軟體動物的兩殼是半張開的。船長走向前去,把短刀插入兩殼間,使它們不能再合攏。然後他用手把兩殼邊掛著的,作為這動物的外套的膜皮弄開。
在膜皮裡面,葉狀的皺紋間,我看見一顆可以自由擲動的珍珠,跟椰子一般粗大。它的球圓形狀,它的完全透明:
它的無比寶光,使它成為價值不可估計的稀有珍寶。我為好奇心所動,伸手去拿這珠,要掂一掂它的分量,摩摩它!
但船長阻止我,作個不要動的手勢,他很快抽出他的短刀,讓兩片介殼立即合攏來。
我於是明白了尼摩船長的企圖。把這顆珍珠塞在那隻車渠的衣膜裡面,無形中這珠就可以漸漸大起來了。每年,那軟體動物的分泌物都在環繞珍珠周圍的薄膜上累積起來。只有尼摩船長才認得這個天然的先比的果實在其中“成熟”的腔洞;又可以說,只是他自己把這顆珍珠培養起來,有一天他可以拿來擺在他那滿自琳琅的陳列室中。甚至於,他可以照中國人和印度人的辦法來決定一顆珍珠的生產。那就是把一塊玻璃片和金屬物塞人這軟體動物的內部皺摺裡面,螺鋼質漸漸把它包裹起來變成珍珠。不管怎樣,把這珠跟我所認得的珠比較,跟船長所收藏的珠比較。
都是更為珍貴的。我估計這珠的價值至少是一千萬法郎。
它是天然的奇珍異寶,不是奢侈的裝飾品,因為,我想恐怕沒有女人的耳朵能吃得住這顆大珠。
看完了這個胖大的車渠,尼摩船長離開石洞,我們走到小紋貝礁石上。在這些清澈的海水中間,還沒有采珠人來工作,把水攪渾,我們真像鬧著無事來此散步的人,我們各走各的路,隨自己的意思,或停下,或走開。至於我自己,我已經不把那件由於空想所引起的十分可笑的事放在心上了。海底這時顯然接近海面,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