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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常在一起。
我上面說過,諾第留斯號躲到東方去。更正確一點,我應當說是躲到東北方去。幾天來,它有時在水面上漂流,有時在水底下行駛,在航海家十分懼怕的濃霧中間沉浮不定。這些濃霧的發生主要由於冰雪融解,使大氣極端潮溼。有多少船隻在這一帶海中找尋岸上模糊不清的燈火的時候就沉沒了!有多少災禍由於這些陰暗的霧氣造成!在那些暗礁上,回潮的聲音被風聲所淹沒,因而多少船隻未能避免觸礁的厄運,在船隻之間,儘管它們有表示方位的燈光,儘管它們鳴笛相告,敲鐘報警,仍然發生了多少次相撞。
所以,這一帶海底的情形真像是一所戰場,戰敗者靜默地躺在那裡。有一些已經朽爛了,另一些還嶄新,它們的鐵製部分和銅質船底反映出我們探照燈的光輝。這些船隻中間,有多少在統計表中特別指出的危險地點——種族角、聖·保羅島、美島峽、聖·勞倫斯河口,連同它們的船員,它們的乘客,一齊沉沒了!
5月15日,我們是在紐芬蘭島暗礁脈的極南端。暗礁脈是海水沖積的結果,是一大堆有機體的渣滓殘骸,它們被大西洋暖流從赤道一路輸送過來;或被寒流夾帶,從北極沿美洲海岸流下來。這裡還累積起由那冰雪的崩裂沖刷下來的漂流石巖。這裡形成了戍億成萬死亡的魚類用語。一種非理性的、盲目的慾望衝動。其特徵是追求權力,,軟體類或植蟲類的骸骨堆積場。
紐芬蘭島暗礁脈間,海水並不很深,大約至多不過幾百米。但向南一點,海底就突然下陷,形成一個深三千米的澗穴。在這裡,暖流就擴大了,它的水流完全散開了。它的速度減低,它的溫度下降,它變為海了。
被諾第留斯號駛過所驚嚇的魚類中間,我舉出硬鰭海兔;身長一米,脊背灰黑,肚腹橙黃,它對於夫妻愛情很是忠實——它雖然給自己的同類作了榜樣,但並不被同類所模仿,有一條身材長大的油尼納克魚,是一種翡翠色的酥魚,味道很美。有眼睛圓大的卡拉克魚,頭有點像狗的腦袋。有奇形鯽魚,像蛇一樣,是卵生的魚。有彈形蝦虎魚,或河沙魚,長兩分米,黑色。有長尾魚,尾很長,發出銀色的光輝,是速度很快的魚,一直可以跑到極北的海中去。船上魚網也打到一條大膽、勇敢、強悍、多肉的魚,這魚頭上有刺,鰭上有針,是長二至三米的海中蠍子,它是奇形鯽魚、鱈魚和鮭魚的死敵;它是北方海中的刺鱔魚,身上多瘤,栗子色,鯨紅色。諾第留斯號的打魚人費了些工夫才把這魚捉到手:這魚由於鰓蓋結構特殊,接觸乾燥的空氣後呼吸器官們得保全,因此它離開海水,還可以活一些時候。
我現在舉出一些叢魚,這是在北極海中長久陪伴著船隻的小魚。銀白尖嘴魚,是大西洋北部特產的魚,還有“位斯加斯”笠子魚。我看見了鷹魚類,這是鰲魚的一種命》、《愛慾與文明》、《單面度的人》等。,它們特別喜歡居住在這一帶水中:在這紐芬蘭島暗礁脈上,簡直是看不完;打不盡。
人們可以說,這些鰲魚是山中的魚,因為紐芬蘭島不過是一座海底大山。當諾第留斯號從它們擁擠的隊伍中間開啟一條道路的時候,康塞爾不能不說出這話來:
“呀!鱉魚哩!”他說,“我以為鱉魚是跟蝶魚和靴底魚一般板平的呢?”
“你大天真了!”我喊道,“鱉魚只在雜貨鋪中是乎板的,那是人家把它們割開了擺出來的。但在水裡面,它們跟鰥魚類一樣,是紡錘形的魚治過程、形式和行為的描述,但它仍以政治哲學的研究為理,完全便於水中穿行。”
“我相信是這樣,先生,”康塞爾回答,“這麼多!烏雲一般!螞蟻窩一般!”
“唆!我的朋友,如果沒有它們的敵人笠子魚和人類,它們可能更多呢!你知道在單單一條母鱉魚身上有多少卵嗎?”
“我們儘量地說吧,”康塞爾回答,“五十萬。”
“一千一百萬,我的朋友。”
“一千一百萬,除非我親自計算過,否則我決不能相信。”
“康塞爾,你算去吧。你可能更快地相信我的諾了。本來,法國人,英國人,美國人,丹麥人,挪威人,打鱉魚都是上千上萬打的。消費鱉魚的數量是巨大無比的,如果不是這種魚有這樣驚人的繁殖力,海中早就沒有它們了。比如單單在英國和美國,有五千只船由七萬五千水手駕駛,專供打鱉魚之用。平均每一隻船可以打到四萬條,一共就是二十萬條。在挪威沿海的情形也一樣。”
“好,”康塞爾回答,“那我相信先生的活。我不去算它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