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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自己也是貧農。地主站在一邊不吭聲。可等我們一走,他就放出風來:“拿我一斗糧食,將來還我十鬥!”我們的根據地沒鞏固,敵強我弱,到處都是敵人,老鄉哪裡敢要啊!
打土豪,分田地(3)
大別山的土改工作艱難地進行著。由於沒有正確地認識到大別山的實際形勢,機械地照搬老根據地的做法,貧民團和工作組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帶領群眾劃階級成分、分田地、鬥地主,結果事與願違,過早地分了地主、富農的浮財和糧食,分散了社會物資,觸動了工商業,侵犯了中農,甚至貧農的利益。有的地方因為情況不熟,除了少數是積極分子,吸收了不少流氓分子或與地主有聯絡的人參加土改工作,不但沒打擊到真正的地主,反而傷害了貧僱農。在鎮壓惡霸地主時,有的地方又擴大了打擊面,發生了破壞城鎮工商業和亂抓人殺人的問題,犯了“左”的錯誤。
原六縱十六旅四十七團一營一連戰士郭榮廷是工作組成員,他回憶說:
打土豪,分浮財
我們打土豪,分田地,群眾發動不起來,訊息也不靈,走到一個地方,只能看看哪家房子好,屋裡東西多,就認為他是地主,把他家房子、田地、浮財都分了。有時做得比較過火,鬥爭地主時,也有打罵的,或者把他吊在屋樑上,問他:“你家有金子銀子沒有?有武器沒有?藏在哪裡?”不說就打。透過這些方法,確實打擊了一些惡霸地主的囂張氣焰,把藏在草垛裡、埋在地下的浮財、槍支都交出來的。但有時打擊面也大了,把好人當作了壞人來收拾。有一次到一個村莊,有一家院子很大,看著就像是地主,但他們家裡人跑光了,留下一個給地主幹活的,我們也把人家當成了地主,他說他不是地主,我們還認為他不老實,把他捆了一兩天,打了一頓,營裡教導員發現了,批評了我們一頓,這才把他放了。
成立農民協會,建立人民武裝
李子英當年是六縱十七旅四十九團組織股長,代理麻城一區區長,有一次他們經過一個山腰,看見一個年輕人,好像在偷偷地觀察他們。大家一商量,覺得這人形跡可疑,是敵人的探子,就把他抓了過來,問他有多少人,有多少槍,住在哪裡。他說:“我不是土匪,也沒有槍!”戰士們認為他在說謊,上去把他捆了起來,狠狠地打了一頓,這個年輕人受不了,就說:“別打了別打了,我是土匪,槍就埋在我家裡!”李子英他們就帶著他回到村裡,一到家裡,他抱著他媽的腿就哭了:“媽,我不能活了,我給紅軍招了,我是土匪,槍在咱家裡埋著。”戰士們讓他找槍,他在屋裡團團轉,磨蹭了大半天,也沒找出槍。七連副連長認為他不老實,一把把他推到門外,李子英還沒反應過來,副連長就一槍把他打死了。李子英忙向四十九團副團長彙報了這事,副團長就讓他寫了張報告,大意是說:“查匪XX,就地正法!”貼在了村子裡。李子英至今還很後悔:“後來,我們在大別山時間長了,有老鄉就偷偷地給我講‘你們好是好,就是不分好壞隨便殺人,對周圍的老百姓影響都很壞’。”
由於整個形勢是敵強我弱,因此工作組的環境日趨惡劣,地主階級展開反撲,“小保隊”四處瘋狂地捕殺地方幹部和積極分子。工作組的生存環境越來越惡劣。有一次,“小保隊”幾百人衝到了麻城木子店區政府,工作組邊打邊退,衝出了重圍,但還是有幾個文工隊員被“小保隊”抓住了,這幾個人有的被割了鼻子,有的被挖了眼睛,還有的被割了生殖器,掛在樹上示眾。特別是那些在地方工作的女同志,落到土頑手裡,更是受盡了汙辱,被強姦後,又脫光衣服,吊死在樹上,有的被賣給地主惡霸當小老婆。
當年任六縱隊文工團美術隊隊長的王建敏回憶說:
在大別山文工團就不再演戲了,主要是做群眾工作。為了站穩腳跟,上級號召男女同志認乾爹、乾媽,同時廣泛瞭解情況,誰家窮,誰家是當年的紅屬,開始組織貧民團。老百姓被國共雙方折騰得膽戰心驚,所以大別山就是窮人,也不一定向著我們。社會環境十分複雜。文工隊員張佩英,是和姐姐張佩蘭一起參軍的,她年紀小,京劇唱得好,大家都叫她“妞子”,王近山等縱隊首長都很喜歡她,一見到她就喊:“妞子,來一段!”她也不害怕,亮開嗓子就唱。在大別山時,“妞子”在本子店下半區一個叫臺子灣的村子拜了個乾媽,老太婆對“妞子”很好,好吃好穿的都給她。後來有紅屬悄悄透露,老太婆的兒子是“小保隊”的,她在工作隊前是人,揹著工作隊就是鬼,背後在村子裡到處散播謠言,說抓到我們要一刀一刀地剮。她和我們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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