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1/4 頁)
的一面是可以減輕我們的工作負擔,但大別山是我們幾進幾齣的地方,國民黨靠保甲長,解放軍來了也找保甲長辦事,群眾會怎麼看我們?”還有一位負責同志也明確表示反對,還向大家傳達了華北土改的經驗,傾向於仍舊貫徹華北“一手拿槍,一手分田”的辦法來發動群眾。段君毅、喬明甫:《實事求是、堅持原則的領導》(《二十八年間——從師政委到總書記》,上海文藝出版社1989年7月第1版,第67頁。)
劉鄧回電毛澤東,決定在大別山不依靠保甲長、地主土豪,堅持“依靠貧僱農,鞏固聯合中農,消滅封建制度”的階級路線。
。。
打土豪,分田地(2)
1947年10月10日,鄧小平以中原局名義,起草並簽發了《中原局關於進入大別山後地方工作的指示》,指出要把土改作為建立根據地的有力武器,堅決反對右傾現象,在有初步基礎
土改
的地區,立即放手發動群眾分浮財,分田地,半年內在大別山完成土改任務。這個指示得到了中央的充分肯定。冷溶:《新區農村工作政策的轉變》(《二十六年間——從師政委到總書記》第三編,上海文藝出版社1992年7月第1版,第225頁。)
為了建立地方政權,領導土改,野司決定成立鄂豫、皖西兩個區黨委和軍區。各個縱隊根據野司決定,抽出人員調歸地方、軍區建制。劉鄧大軍實行土改的決心是堅定的,不但南下的4000多名地方幹部參加土改,各個縱隊還抽出幹部、戰士1000至2000人組成工作組,參加地方工作。另外,每個旅抽出1個團共13個團調歸地方、軍區建制,準備進行土改工作。
南下幹部和部隊抽出的工作組,憑著對革命的熱情,展開了轟轟烈烈的“一手拿槍,一手分田”的土改運動。
但是,大別山的情況和華北解放區有著天壤之別。蔣介石這時已經專門成立了國防部九江指揮所,國防部長白崇禧親自坐鎮指揮,國民黨投入33個旅“掃蕩”大別山,再加上大別山外圍兵力,總計90餘個旅。地主封建勢力紛紛成立土頑武裝,幾乎每個鄉都建立了鄉保隊。敵人在軍事“圍剿”的同時,又實行了一系列反動政治措施,恢復聯保制度,規定群眾在我部隊、幹部所到之處,必須舉火或鳴鑼報警,報告我活動訊息;頒佈極其反動的“十殺”條令,對所謂“通匪”、“窩匪”、“知情不報”等等,均格殺勿論;恢復和發展特務組織,對群眾嚴加控制;大肆捕殺我地方幹部和積極分子。僅嶽西縣我農會幹部和積極分子就被殺害100多人,區長李單堂犧牲後還被敵人割下頭,掛在縣城“示眾”。鄉長儲協才的12歲的兒子也被敵人活活捅死。在敵人高壓政策壓迫下,群眾不但怕國民黨,也怕共產黨,因為一和共產黨接觸,就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在這種情況下,要想和華北解放區一樣實行徹底的土地改革,難度可想而知。
原六縱十七旅參謀張方山也分到了工作組,他回憶說:
部隊開到浠水縣馬家寨,上面來了命令,每個旅都要抽出一部分人,以南下幹部為主,就地成立區政府,進行土改。旅裡就把我抽了出來,由團裡一個姓王的供給處長帶著,一共47人,帶了一個班的戰士,成立了浠水縣第五區人民政府,設在朱店。其實我們也根本沒辦法去朱店,因為到處是敵人呀,大部隊走了,把我們留下來,敵人又回過頭來搞我們。我們就找了當地裁縫,每個人都做了一套便裝,軍裝也不穿了。敵人到處追我們,我們一面打游擊,一面分田。這裡是老根據地,上點年紀的人都很懂革命理論,當我們給群眾做工作,講到分配土地時,群眾說:“不用你們分,我們1927年就分好了。”有的還說:“在我們大別山,你們有個四進四出,沒有一次不是搞到蘿裡精光(羅山、禮山、經扶、光山),最後還要到剝皮(陂皮河)才走的。鬼才相信你們旱鴨子(北方人)不走。”當地老百姓還有首民謠:“紅軍走了蔣軍到,懷裡揣了三把刀,頭把刀子要糧食,二把刀子要鈔票,三把刀子要姑娘。”說實話,除了第三個,前兩個我們也要。所以,有時不但地主、富農反對我們,有時甚至貧農也和國民黨走到一起了。我們白天給老鄉分田,插上牌子,晚上我們一走,分到田的貧農就跑到地主家裡求情:“大爺,大叔,這地不是我要的,是他們強要分給我的,我現在就還給你。”分地主家的浮財時也是這樣,傢俱什麼的,老鄉都不敢去拿。有一次我們到一個地主家分浮財,他家也沒什麼東西,就搜出一點大米,地主婆一看,就躺在地上打滾哭著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