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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龍溪的確不用著急。他回家的時候,家門口站了個人。
樂鍾。
他看上去像一件製作精良的瓷器被抽了骨,忽然沒有形狀,教人惋惜。竇龍溪站在玄關看他。竇龍溪個子屬於高大,樂鍾竟然和他差不多。他等樂鍾說話,樂鍾看著他:“你有沒有找樂子的法子。”
竇龍溪尤其愛樂鐘的眼神。自卑所以不服氣,狼狗似的。樂鐘面無表情,眼睛卻是紅的。竇龍溪伸手,用手指關節輕輕掃了一下樂鐘的臉,低聲喃喃道:“你要什麼樂子。”
樂鍾讀書時是好學生,上班時是好員工。對著父母是好兒子,對著下屬是好上司。他這一生就是一份不錯的簡歷,等著審批,白紙黑字言簡意賅一個“好”字,再無其他。
樂鍾逼近他一步:“你有什麼樂子。”
竇龍溪緩緩裂開嘴,雪白整齊的牙彷彿鋒利的刀:“你想嗑藥?哦你磕得起麼?”
樂鍾抿著嘴,沒吭聲。他平時不常有表情,但鐵鑄的面具擋不住眼睛。
竇龍溪對著樂鐘的耳朵低聲道:“我有更好的樂子,你要不要試試?”
樂鍾站在玄關,繃直身體,不贊成不反對。竇龍溪的嗓音低緩沙啞,低聲蠱惑他:“你過來。”
樂鐘被他引著走進小廣場一般的客廳。落地窗的窗簾沒拉,外面的天色掐死了黃昏最後一道光,徹底黑下來。竇龍溪伸出手指描樂鐘的嘴唇。
“解決問題的兩大方法,一是打架,二是莋愛。我個人認為,這兩項都是成年人的樂子。而且我尤其鍾愛最後一項。你說呢?”
樂鍾沉默。
竇龍溪在他耳邊輕聲道:“你現在有五分鐘的反悔時間。樂子一旦開始就不能停止。”
樂鍾依舊沉默地看著竇龍溪拿出一瓶油,拉上所有落地窗簾,點上十數個枝形燭臺。大廳突然成為遠古的洞穴。燭光一向廕庇而曖昧,是一大塊古舊的凝固的時光,像琥珀,令人輕信永恆。
竇龍溪點上最後的蠟燭,回頭看樂鍾。樂鍾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慢慢走到他身後,伸手撫摸他的脖子。
樂鍾戰慄了一下。
竇龍溪低笑:“你有過女人沒有。”
樂鐘沒有回答。
竇龍溪站在他身後,脫了他的外套,然後環抱著,一粒一粒解開樂鐘的襯衣釦。
竇龍溪吹了一聲口哨。樂鐘的肌肉很結實,很有形狀。平時穿著衣服看不大出來,這是一具和竇龍溪一樣被各種痛苦打磨的身體。飢餓,貧窮,無休止的農活。
成年男人的體溫普遍高。竇龍溪湊近樂鐘的時候,熱的溫度在撩撥他的口鼻。
他懷疑樂鍾來幹嘛。但他也可以不計較。情慾是美妙的事情,需要情慾理所當然。
樂鍾發出短促的音節。
竇龍溪繞到樂鐘面前,伸手解他的腰帶。樂鍾一膝蓋把竇龍溪頂得往後倒:“你磨蹭個機巴?”
竇龍溪一手掐住樂鐘的脖子一路把他按到牆上去:“送上門的禮物我想慢慢拆包裝。”
樂鍾一拳頭把竇龍溪的胳膊砸開,被竇龍溪摔到地毯上。竇龍溪壓住他,用手摁住他的臉,摁到變形:“你怕自己反悔?不能反悔。”
要完全制住一個成年男人也不容易,竇龍溪和樂鍾在地上翻滾起來,幾乎廝打。竇龍溪的襯衫被扯碎了,肌肉健碩的胸脯劇烈地喘氣,起起伏伏。他突然把樂鍾翻過去,就壓在地毯上。樂鍾掙扎咆哮,竇龍溪差點被掀翻,只能整個人伏上去。他喘息劇烈,低聲威脅:“別動,這是藥油,否則你會受傷,你最好別動……”
樂鍾胳膊撐起上半身,頸部,肩部,蝴蝶骨的肌肉遒勁地繃著。他咬著牙在喉嚨裡慘叫一聲,竇龍溪抓著他的肩膀,樂鐘的面板上有細密的汗,被燭火映得發出微微的光澤。竇龍溪使出全身的力,馴服野獸一樣鉗住樂鍾。樂鍾強行要起來,甚至幾乎把竇龍溪架起來。竇龍溪一隻胳膊箍著樂鐘的胸,另一隻手扣在他的喉嚨上,口中安撫似地噓聲:“剛才給你時間反悔,剛才給你時間了,乖乖的,乖乖的……”
樂鍾撐著上半身反弓著,缺氧一般抽氣,竇龍溪看見他脖子上暴起的青筋,笑了一下,伸著舌頭添了上去。舌尖描繪了一遍熱血奔流的位置,竇龍溪低笑著問:“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嗯?我塞你煙的時候?還是那次咱倆打架?你的襯衣被我撕開,嘴角帶血,性感極了……你是不是夢見過我?在你夢裡,我在幹什麼?”
樂鍾臉上的黑影隨著燭火一跳。竇龍溪把他翻過來,壓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