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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他也沒有說錯嘛,馮太后是沒有給他送過吃食,卻並未阻攔他的內侍給他送啊。他在太后這邊呆了兩天三夜,尚公公不知道具體情況,不怨他往誇大了想象嘛!
聽到外面通風報信的內侍學了一聲貓叫,拓跋宏飛快地把手中未吃完的肉餅塞到了角落裡的一堆乾柴後面,再用手使勁拍了拍臉頰,然後在地上抱著膝蓋縮成一團。
拓跋弘推開柴房的門時,就看到自家兒子正可憐兮兮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無助地蜷縮著,可能因為發燒而小臉通紅,小身體時不時還因為寒冷而頗抖著。拓跋弘心中大慟,幾步搶上前就把拓跋宏抱在懷中,帶著他立刻離開這裡,回到寢宮宣太醫診治。
“父皇……您終於來看孤了……”拓跋宏睜開大眼睛,依戀地看著許久未見的父皇。
“是的,父皇來了。”拓跋弘聽到他嘶啞的聲音,更加心痛,抱著他的雙臂越發用力。
拓跋宏在自家父皇懷裡蹭了蹭,涼涼的,這才驚覺拓跋弘身上也未穿裘襖,定是一得知他的訊息,便立刻趕來了。拓跋宏又是心疼又是滿足,揚起小臉哀求道:“父皇……看來孤不適合做皇帝,這大魏朝的皇帝,還給父皇來做好不好?”
沒錯,這是小皇帝這些時日以來的願望,他討厭這座冷冰冰的宮殿,討厭空蕩蕩的龍床,更討厭天天見到的是那個女人。他希望能回到過去那樣,每日就算必須去馮綺那裡接受教導,但日日還是可以有父皇陪伴的。
拓跋弘步人溫暖的寢殿內,把拓跋宏輕柔地放在了床上,他用手拭去他瞼上的炭灰,壓抑著憤怒的心情柔聲道:“宏兒,汝當這做皇帝是過家家否?汝已是這大魏朝的皇帝,不可更改了。”
拓跋宏失望地嘟起小嘴。
拓跋弘用手溫暖著他冰涼的小手,眼中閃過一絲鋒芒,堅定地說道:“不過,這一次吾會做汝的刀刃。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為了吾子,吾放下佛祖,重執屠刀又如何?”
拓跋宏張口結舌,這……和他預想中的,怎麼完全不一樣啊?
公元476年。
拓跋弘利落地在宮門口飛身下馬,把疆繩交給侍衛,隨即拿下頭盔,大步朝宮內走去。他本是太上皇的身份,所以在宮中並不用卸下佩劍,更不用等候傳召才能進入。
拓跋弘看著久違的宮禁,心中難免湧上歸家的眷戀。雖然他在十八歲之前,一直視此處為牢籠。可是這五年中的四處帶兵征戰,讓他對於這裡充滿了懷念。看著一個個依次在他走過的路上拜服下去的內侍宮女,他們臉上那發自內心的崇敬和畏懼,拓跋弘欣慰地勾起唇角。
五年前發覺退讓並不能讓自己獲得真正的自由後,拓跋弘便決定為自己兒子撐起一片天空。既然他不能在朝堂中與馮綺一爭高下,那麼他便把目標轉向軍隊。
身為鮮卑一族的皇帝,拓跋弘雖然生長自深宮婦人之手,可是弓箭兵法卻從未懈怠過。他那時才徹底明白,若是不想讓人看輕自己,就必須擁有強大的實力。正好他已經禪位給拓跋宏,否則若是身為皇帝的他,是肯定不能帶兵御駕親征的。這五年之間,他對外南征北戰開拓疆土,對內也因為自己勢力的增大,可以藉機在國內視察整頓吏治提拔賢能。長此以往勵精圖治,內外並舉,定會為拓跋宏創造一個清明安定的天下。他今年才二十三歲,未來還有很長。
拓跋弘越想越覺得雄心萬丈,他並不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只是想保護自己唯一在意的人。等拓跋宏長大之後,便可以漸漸把國事交給他。
拓跋弘想到自家兒子今年已經九歲了,這次出征足有一年多未見過他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吃東西,個子有沒有長高。拓跋弘腳步越走越快,但就要在他踏出廊道之前,一個內侍從旁搶出,拜服在他的身前,恭敬地說道:“太上皇,太皇太后有請。”
拓跋弘微眯了一下雙目,只遲疑了片刻,便點頭道:“帶路。”
跟著內侍在彎彎曲曲的廊道中穿梭,拓跋弘一時也不知道被帶到了哪裡。這五年中他甚少回來,宮中也修葺一新,此時正值盛夏時節,百花爭豔,拓跋弘看著美景心神放鬆。內侍一直走到一處芙蓉花園的涼亭前才停了下來。
拓跋弘看著涼亭中溫酒賞花的曼妙背影,不禁心中狠狠一跳。
這個女人,縱使他已經站到了她的對立面上,雖然他早就掐斷了對她的妄想,但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終是不能欺騙自己的心。
自己在外征戰,其實也是想要避開她吧。
拓跋弘無聲地嘆了口氣,踏上通往涼亭的臺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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