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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木樁就是他的,他靦腆地大笑,兩眼低垂,接受友人善意的嘲弄,和年長男子的嘲笑。
“而這一根,”普拉巴克繼續說,指著最靠近我們那根木樁,“河水絕對碰不到這一根,河水絕不會超過這地方。老迪帕克海選這地方插樁,他認為今年雨季雨水會很多。”
村民已興味索然,慢悠悠地走回村子,只剩普拉巴克和我站在那裡。
“但……你怎麼知道河水不會漲到這裡?”
“我們在這裡定居很久了,林。桑德村有兩千年的歷史,隔壁的納亭凱拉村更久,大概已經有三千年歷史。離這裡有段距離的其他地方,雨季時的確很慘,大鬧水災。但這裡不會,桑德村不會。我們這條河從沒淹到這麼遠,我想今年也不會,雖然老迪帕克海說會。每個人都知道河水會在哪裡停住,林。”
他抬起頭,眯眼看那正卸下重荷的雲。
“但通常我們得等雨停,才出門看淹水遊戲樁的情形。林,對不起,我衣服溼得難受,我得把骨頭裡的水全擰乾才能進家門。”
我直直盯著前面。他抬頭再瞥了一眼翻騰的烏雲,問道。
“林,在你們的國家,你們不知道河水會在哪裡停住嗎?”
我沒回答。最後,他伸手拍了我的背幾下,走開。我獨自一人,凝視被雨水打得溼透的世界片刻,最後,我抬起頭望著猛往地上倒水的天空。
我在想另一種河流,流貫全世界每個人的河流,不管我們來自何處。那是條心河,心中的慾望之河。那是條純淨映現我們每個人的真實自我和真正成就的河流。我這輩子一直在戰鬥,始終處於隨時準備為所愛和所恨而戰鬥的狀態,而且是太好鬥的地步。最後,我成為戰鬥的化身,我真正的本性被兇狠、敵意的面具所掩蓋。我的表情和肢體動作就跟其他凶神惡煞一樣,告訴別人“別跟我作對”。最後,我變得很會表達這種情緒,因此我時時刻刻都表現出”別跟我作對”的模樣。
在這村子,這不管用,沒有人能理解我的肢體語言。他們不認識其他外國人,沒有可供參考的物件。我板起嚴肅、甚至嚴酷的臉孔,他們大笑,帶著鼓勵之意輕拍我的背。不管我擺出什麼表情,他們都當我是和氣的人。我成了愛開玩笑的人,賣力幹活、逗小孩笑、跟他們一起唱歌、跳舞、開心大笑的人。
而我想,我那時候真是那樣的大笑。他們給了我機會,讓我能重新做人,能遵循那條內在的河流,成為我一直想成為的男人。就在我瞭解淹水遊戲的木樁是怎麼一回事的那一天,我獨自站在雨中。不到三小時前,普拉巴克的母親告訴我,她召集了村中的婦女開會:她決定給我取個新名字,像她那樣的馬哈拉什特拉人的名字。我住在普拉巴克家,會上因此決定我該以哈瑞為姓。基尚是普拉巴克的父親、我的義父,按照傳統,我應該以他的名字作為我的中間名。婦女團判定我性情平和開朗,魯赫瑪拜便決定以項塔蘭為我的名字,意為和平之人或天賜平和的男子。婦女團也同意。
那些農民把他們的木樁釘進我生命的土地裡,他們知道那條河流止於我生命的什麼地方,然後以新名字標示那地方:“項塔蘭?基尚?哈瑞”。我不知道他們是否在他們認定是我的那個男人的內心找到那名字,還是把那名字像許願樹一樣栽種在那畝心田,期待它成長茁壯……不管是怎樣,也不管他們是發現或創造了那平和,現在的我是在那時候誕生的——當我站在淹水木樁附近,昂首向天接受聖雨洗禮的時候。我慢慢地變成了項塔蘭,一個更好的人,雖然,有點太遲了。
項塔蘭 第七章(1)
“她是個很漂亮的*,”普拉巴克懇求道,“她很肥,而且肥在最重要、最要緊的部位。不管抓哪裡,都可以讓你滿滿握在手裡。你會很興奮,會很變態!”
“很讓人心動,普拉布,”我答,儘量忍住笑意,“但我實在沒興趣。我們昨天才離開村子,我的心仍在那裡……我實在……沒那個心情。”
“心情沒問題,巴巴。只要搞起來,你的壞心情很快就會變好,futt…a…futt!(真的快!)”
“你說的或許沒錯,但我想到時候心情還是會一樣。”
“但她很有經驗!”他哀求道,“那些人告訴我,光是在這個飯店,她就服務過上百個客人!我看過她,我直視她的眼睛,我知道她床上功夫一流。”
“我不想找*,普拉布,不管她功夫多一流。”
“但只要看到她,你就會迷上她。”
“對不起,普拉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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