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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廣西的宮女,姓紀,生下了一個兒子,為免遭萬貴妃的毒手,宮裡頭的人都替紀氏隱瞞,放在隱蔽的安樂堂中偷養,如今這孩子已長到六歲。憲宗喜出望外,立即宣旨將孩子從安樂堂中領出來,交給周太后扶養。據說萬貴妃得信,沒有一個月就將紀氏毒死。但對孩子她卻沒有辦法,因為周太后那兒防範嚴密,她無從下手。
既然憲宗有了兒子,萬貴妃便改變略圖,由對其他嬪妃的“計劃禁育”變成“鼓勵超生”。這樣,短短几年,憲宗便又有了十一個兒子。
但因紀氏所生的兒子是老大,便理所當然成了太子。這個太子朱祐樘,就是武宗皇帝的父親孝宗皇帝。
孝宗是個好皇帝,但養了一個壞兒子,武宗不似父親正派,勤勉政事,卻像祖父憲宗皇帝那樣風流、昏庸。他喜歡和那些比自己年齡大的女人上床,大約也是承繼了祖父“姐弟戀”的傳統。
介紹了這麼多背景資料,話題還是回到武宗的接班人上頭。按道理,孝宗皇帝的十一個弟弟的後代,武宗皇帝的堂兄弟,都有資格承祧。但楊廷和從綜合條件考慮,選中了朱厚熜。
楊慎一家是怎樣結怨於皇帝的(2)
朱厚熜的父親朱祐杬,在孝宗即位之後,被封為興王,藩邸在湖北安陸。朱祐杬就藩之後,朱厚熜在安陸出生。正德十四年,朱祐杬病死,諡號為獻,朱厚熜十三歲襲封興王。
武宗皇帝死時,朱厚熜十五歲。在楊廷和主持下,朱厚熜來到北京繼位。
楊廷和諳熟朝廷掌故,在朱厚熜來京後,便找這位即將登基的皇帝談了一次話:他要朱厚熜辦一個法律手續,過繼給他的伯父孝宗皇帝。這樣,他將以孝宗的兒子而不是侄子的身份來嗣位。這種做法叫承祧。朱厚熜滿口答應,因為他知道,如果不答應,這個皇帝就輪不到他做了。
但是,當朱厚熜登基成了名符其實的皇帝后,他立刻就變卦了。他登基後的第六天,就下詔群臣討論如何尊崇他的親生父母。當楊廷和以“承祧”的原則提醒他時,這位十五歲的皇帝惱下臉來狡辯說:“孝宗本是伯父,如何變成了父親?興獻王本是朕生父,如何又變成了叔父?這樣繞來繞去不妥當。”
從此之後,圍繞這個問題,世宗與以楊廷和為首的大臣們進行了不屈不撓無休無止的鬥爭,一直鬥到嘉靖三年的正月,世宗如願以償,尊稱自己的親生父親為“本生皇考恭穆獻皇帝”。
楊廷和眼看無法挽回,憤而致仕回到四川新都頤養天年。這件事,是明史嘉靖朝中有名的“大禮案”。
然而,大禮案並未因楊廷和的去職而停止,反而更加激烈。
桂萼與張璁:不得不說的兩個人物
談到大禮案,不能不說說桂萼與張璁這兩個人。張璁是嘉靖皇帝登基前不久的新科進士,考中進士時已年滿四十七歲。若要按明代官員的考成法,他就是勤勤懇懇幹到六十歲,能當到七品縣令就很不錯了。大禮爭議興起時,張璁觀政於禮部。所謂觀政,並非實職,只是正式任職前的一種鍛鍊,若安排在刑部,就叫刑部觀政;安排在禮部,就叫禮部觀政,以此類推。吏部根據該人在觀政期間的能力和表現,再授以實職。桂萼是正德六年的進士,嘉靖初,由成安知縣遷南京刑部主事。
若考察明朝的官場眾生相,分為大類,當然只有君子與小人兩種。但君子中有的以精明練達著稱,有的以道德文章行世;有的立下扭轉乾坤的事功,有的保持廉潔奉公的操守。論及小人,有屈己媚上者,有譁眾取寵者,有貪贓枉法者,有冒功邀賞者,品類眾多,不一而足。如果說,君子行列中還能找得出贗品,那麼小人堆裡則個個都是正宗。成祖一生閱人無數,他評價手下大臣,說:“某某是君子中的君子,某某是小人中的小人。”用其意,桂萼、張璁則可稱為“小人中的小人”了。
大禮爭議初起,由楊廷和領導的文官集團幾乎是一邊倒,堅持世宗應該將孝宗認作“皇考”。初登大位的世宗雖心有不甘,但還沒有力量戰勝內閣。因為,儘管皇帝的權力至高無上,但必須一呼百應方能奏效。讓世宗憋氣的是,其時一呼百應的是楊廷和而不是他這個理當一言九鼎的皇帝。
歷史上關於“承祧”的遊戲規則,在楊廷和看來是不可更改的。這是文人政治家可愛的一面,亦是可悲的一面。在今天看來,世宗認孝宗與興獻王誰為正宗,純粹是皇帝家事,大臣們如此認真地爭論,真可謂“秀才多事”。但在明朝,這一類的爭執,往往釀成巨大的政治災難,如英宗復辟、憲宗廢后、神宗尊母、熹宗朝的三大案等等,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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