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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顫顫巍巍的跪下,他有些愧疚的看了一眼身後身材挺拔,面無表情地忠信侯薛之章。他們兩個從小相識,甚至一起讀書,一起在戰場拼殺過。哪怕是後來薛之章去了金陵行商,他們的關係也沒斷過。他個人,他的家族也在薛家的生意中獲得了很大的利益。然而今天,為了大雍江山的傳承,他終究還是對不起老朋友了。
“忠信侯長子薛蟠,生性純良和善,長於經濟治世,又自幼陪伴在陛下身邊,忠心耿耿,能力卓然。陛下親睞之。所以步步提拔,寵愛有加。這本無可厚非。然則小侯爺畢竟身為男子,他縱有千般好但無法替聖上綿延子嗣。僅此一事,陛下若為了他廢除六宮,實為不智。”
忠裕親王這一句話出口,徒臻的瞳孔驟然緊縮。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堂下站著的薛之章和群臣之中的林墨之。廢除六宮之事,他只和他們兩人說過。如今竟鬧得滿城皆知——
徒臻臉色陰沉如水。目光冷冷的瞥了一眼群臣之中的林墨之,他可不相信薛之章會害自己的親兒子,那麼唯有林墨之!
而站在群臣之中的林墨之在感受到徒臻那冰冷的目光之後也是一臉的訝然。別說薛蟠是前世到今生的好友,他死也不會出賣。即便是站在聖上心腹之臣的立場上,這種機密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會說出來?
徒臻看到林墨之臉上毫不作偽的驚愕,也立刻明白過來。心中的狐疑卻是越發的濃重,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朝中吵嚷不迭的重臣,心中默默揣度著,究竟是誰出賣了他。
一切心思猶如光電運轉,雖然筆墨繁雜,卻也不過是瞬間之事。徒臻看著殿下跪在地上的蒼老人影,微微勾了勾嘴角,用詫異的聲音問道:“忠裕皇叔這話倒叫朕分外詫異。朕雖然偏愛蟠兒,卻也是因為蟠兒對朕貢獻頗多,且忠心耿耿,能力卓佳。何況忠信侯府對於大雍朝的貢獻也是耳聞目睹,世人皆知的。朕對於蟠兒的優容,也有愛屋及烏的思想。就好像這麼多年來,朕由著四王八公尸位素餐,貪墨官中糧餉庫存,甚至容忍皇親國戚、官宦臣子為非作歹,欺壓百姓,乃至違法亂紀,渺視律法,卻從未追究一般。主要還是顧念著爾等祖上對於大雍朝的貢獻。怎麼這些事情在別人頭上都預設不語,到了蟠兒頭上就全部牽扯出來?”
“還是說……”徒臻說到這裡,聲音陡然一沉,陰冷問道:“先皇祖宗的寵臣便是功臣,朕的寵臣便是罪臣。依照你們的意思,朕是昏君?”
這話太過誅心。立時間,滿朝文武俱都跪倒在地,紛紛告罪,山呼萬歲。
徒臻目光陰冷的看著群臣的後背,冷哼一聲,開口說道:“朕不知道你們那些荒謬的想法從哪兒來的。不過朕要告誡你們。朕是聖上,朕的意志便是大雍朝的意志。爾等莫要以為朕對你們優待一些,你們便有和朕討價還價的資本。暫且不說你們身家是否清白到足以理直氣壯地指摘他人。這後宮之事乃是朕的私事,朕喜歡和哪個人睡覺也是朕的私事,還輪不到你們質問。看清你們的位置,認清你們的職責,管好你們的口舌和腦袋。朕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可以容忍你們的自私你們的貪婪,甚至因為你們祖上浴血奮戰的緣故,朕也可以容忍你們在不危及大雍朝統治的前提下,既成定例的貪贓枉法和光同塵。但是你們也不要觸及朕的底線。不然的話,朕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群臣低頭觸底,連聲說道:“陛下息怒。”
徒臻抬頭,目光直直的盯著跪在地上身形依舊挺拔的南安郡王,寒聲問道:“說到危及大雍江山,朕也有些好奇,在今歲春天異姓王循例巡邊的時候,南安郡王緣何會私自離開巡邊的使團,潛入平安州與幾位國公的心腹私會?你難道不知道,這樣的做法足以讓你抄家滅族,以謀逆罪論處?”
此言一出,除了南安郡王以外,即便是往日間向來倚老賣老老奸巨猾的幾位心中有鬼的國公爺也立刻慘白了臉色。
汗,如雨下。
與此同時,沉默了許久的薛之章也走出人群,躬身奏道:“啟奏陛下,微臣有本要奏。”
徒臻詫異的看了一眼自家的老丈人,立刻笑容和煦的說道:“准奏。”
“多謝陛下”薛之章微微躬身,開口說道:“啟奏陛下,微臣彈劾彈劾南安郡王翫忽職守,消極怠工,能力平庸,不足以擔任大雍水師統帥。請聖上明察。”
此言一出,南安郡王忍不住開口反駁道:“忠信侯你休要胡說。你這是因私廢公,公報私仇。“
薛之章看也不看南安郡王一眼,只是躬身重複道:“請聖上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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