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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名演員們登臺之前,我還可以四處閒逛。
我擁有五顏六色的西服,手上戴著珠寶,頭頂最流行的假髮,腳蹬鑽石搭扣、黃金後跟的鞋子。
我始終沉醉於那些詩篇和歌聲,沉醉於舞者揮動的臂膀,沉醉於風琴在聖母橋的洞中震顫,沉醉於迴盪的鐘聲,沉醉於雪無聲地落在杜樂麗花園。
一夜又一夜過去,我越發能夠舒適和諧地與凡人相處,越來越放鬆對他們的警惕。
一個月還不到,我就鼓起勇氣參加了巴黎皇宮的一次熱鬧舞會。
殺戮後的鮮血讓我溫暖、紅潤,一點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
相反,女士們反而被我所吸引。
我喜歡她們那滾燙的手指,柔軟的臂膀和胸脯。
之後,我又擠進傍晚大街上熱鬧的人群,走過雷諾得的劇場,去看別的劇院裡上演的木偶劇、喜劇和雜技表演。
不再從街燈下躲開的我,走進咖啡館,用咖啡來溫暖我的手指。
我還選擇一些人與之交流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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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節:吸血鬼萊斯特(70)
我甚至還跟他們爭論君主制度,並且瘋狂地流連於檯球和牌桌之前。
我想我也許應該直接到劇場去,買張票溜進包廂,看看正在上演什麼。
看看尼古拉斯!可是我沒有那麼做。
我怎麼能做夢接近尼克?我可以糊弄不認識我的那些愚蠢的陌生人,男人女人們,可是當尼古拉斯看著我的眼睛的時候,我怎麼能糊弄他?他看到我的面板又會作何反應?況且,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這麼告訴自己。
我越來越瞭解自己的特徵和力量了。
比方說,我的頭髮顏色比以前淡,比以前濃密,而且永不會長長。
我的手指甲和腳指甲也是如此。
它們比一般人的更有光澤。
即使我把它們剪斷,它 們也能夠在一天之內恢復成我死前的那個長度。
雖然人們無法察覺這些秘密,他們還是在我身上感到了某些不同,比如我眼中閃爍的不自然的、五顏六色的光芒以及我那蒼白的,泛著冷光的面板。
當我飢餓的時候,這種冷光就顯得尤為明顯。
這就是我要捕食獵物的原因。
我發現,只要我狠狠地盯著別人,並嚴格地控制嗓音,我就能讓人淪為我的奴隸。
我有時聲音很低,以至於別人聽不見,有時又可以大笑和咆哮,震耳欲聾,甚至連我自己的耳膜都受到損傷。
還有些別的困難:我的活動。
我嘗試著像人一樣走路、奔跑、跳舞、微笑、做手勢。
可是每當我感到驚訝、恐懼或是痛苦的時候,我的身體就會像雜技演員一般彎下扭曲。
甚至於我的面目表情都出奇的誇張。
每當我忘記自己置身於鄧普洛大道而不自覺地想起尼古拉斯的時候,我就會坐在樹下,彎起膝蓋,把雙手放在頭的兩側,像是童話故事中被鞭打的淘氣鬼。
而在世紀,身著錦緞禮服大衣和白色絲制長襪的紳士是斷然不會做出那樣的舉動的,至少不是在大街上。
有的時候,當我注視著物體表面光影的變化而陷入沉思的時候,我會跳起來盤腿坐到馬車頂上,用胳膊肘撐在膝蓋上。
這些都讓人們目瞪口呆,驚恐不已。
但在多數情況下,他們雖然驚異於我蒼白的面板,卻寧願自欺欺人地視而不見。
我很快意識到,任何事情都是事出有因。
他們的表現正體現了世紀的思維方式。
畢竟,百年來還沒有魔法巫術的先例。
就我所知,最後一位預言師拉莫辛在路易十四時代就被施以火刑了。
這就是巴黎。
當我不小心將手中的水晶玻璃杯摔碎,或是把門重重地關上,人們總會認為我是喝醉了。
偶爾,別人問我問題之前,我會先一步作答。
我常常盯著蠟燭或是樹枝,久久不動卻渾然不覺,以致人們都來問我是不是病了。
我最糟糕的問題就是我的笑聲,我可以突然發出一陣狂笑而無法抑制。
任何事情都能成為我發笑的導火索,甚至我自己的神經質都能讓我笑個不停。
這些隨時都可能在我身上發生。
損失、痛苦,或是對自己的困境的更深一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