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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話說回來,這個儀慎親王比起他的那些兄弟們,就算是相當仁義的了,納貢只要平時收成的三成,而且每當年節,去王府送孝敬的時候,王爺給的賞賜可能要比送去的孝敬還多。
當時恰逢四大徽班進京,創出之後的一門國粹——京劇。而這位儀慎親王在當時就是瘋狂的京劇發燒友,王府裡養著幾個戲班子不說,而且只要有哪個名角掛牌唱戲,這位王爺是準到,還動不動就勾了臉,下海唱幾句過過癮。為此,乾隆皇帝不知指著他的鼻子罵了多少次。儀慎親王每次都是老實幾天後,就舊態復萌依然如此。
後來,乾隆皇帝來了個眼不見為淨,把儀慎親王發到了自己的皇莊上一年,對外講是讓永璇清心讀書。
儀慎親王到了皇莊沒幾天,正好趕上莊子裡一個老人過百歲大壽,這位親王去湊熱鬧時,突然靈機一轉,當時下了王旨。為效仿皇帝百叟宴的功績,他要在皇莊裡給那位百歲老人搞一次百日大戲,按老人歲數唱,要連唱一百天。
王爺發話了,湊趣的人就不能少了。皇莊周圍的府衙的主事官員也紛紛獻計。最後皇莊的一個牛錄(旗人官職,不是養牛的)出了個主意。當時的節氣已經入伏,天氣漸熱,要是連唱一百天的大戲,別說唱戲的了,聽戲的怕也受不了。不如把戲臺的地點改一改,在皇莊旁邊的大清河上建一個戲船,等每天太陽落下,掌上燈火唱船戲。
王爺一聽就來了情緒,大把的銀子撒了出去,一邊命工匠連夜趕工,建造戲船,一面派人去京津兩地請京劇名角。一個月之後,等名角們到齊之後,戲船也打造完畢。
開戲那天,方圓百里都轟動了,竟然來了上萬人。好在戲臺在河面上,就算來再多人也綽綽有餘。看戲的人一撥一撥來了又走,各家名角也粉墨登場,連唱一百天,王爺就過了一百天的戲癮。不久之後,這位親王奉詔回京。
王爺臨走時,又下了王旨,如果皇莊之內,再有老人壽高百歲,就以當日的百日大戲為樣板,再唱船戲一百天,以顯乾隆皇帝聖德愛民之心。可惜王旨雖然下了,可當年的百日大戲已經成了絕響。從那次百日大戲之後,皇莊中就再沒有人活夠一百歲(九十九歲的接近百人,就是沒人邁過百歲的那道坎)。
等我三太爺爺百歲大壽的時候,曾經有人提過搞一次百日大戲,可到頭來因為錢不湊手,只是請了縣裡的二人轉劇團唱了一晚上的二人轉。
今天三太爺爺一百一十大壽,本來他也沒了那種想法,可正巧趕上縣裡有個開發大清河的旅遊專案,我們甘大葉甘縣長拍板,為我三太爺爺搞一次百日大戲,不過要是真唱一百天,縣裡的財政也消耗不起,於是取了個巧,把一歲唱一天改成了百歲之後,一歲唱一天,說是百日船河大戲,其實也就唱個十天。可惜,誰也沒想到,這個船河大戲從頭到尾唱的都是一出悲劇。
第四十三章 鑼開命亡
大清河距離爺爺家走的話要二十多分鐘,甘縣長極力邀請我和孫胖子坐他的車。我爺爺和三叔他們都用腳走,我哪敢坐車。客氣了幾句後,我和孫胖子還是溜溜達達地向河邊走去。甘縣長也不好意思坐車,在我們後面遠遠地跟著。
到了河邊,那裡已經收拾停當。大清河兩側岸邊已經密密麻麻地坐滿了人。幾個賣飲料和瓜子花生的小販穿梭在人群裡。
河中心停靠著一條大船,說是大船還不如說是大戲臺更為形象。船中央就是一個大平臺,兩側各有一個圍簾寫著“出將”、“入相”。圍簾下面的船艙就是演員們的化妝間,由於船上戲臺的空間有限,鑼鼓傢伙就只能擺在河岸兩邊的石臺上。
岸邊的主席臺已經搭好,甘縣長招呼我和孫胖子上了主席臺,我把爺爺也拉了上去。老壽星已經坐在主席臺中央了,一百一十歲的人了,只是有些輕微的耳聾、眼花,腦子一點兒都不亂,看見我時一眼就認出我就是當年那個小辣子,拉著我的手說個不停。
這是我第二次坐上主席臺了,上一次還是特種兵時,獵隼小隊立了個集體二等功時,我在主席臺上坐了一陣。我前面的小牌牌上面用毛筆寫了兩個字——領導,看字跡就是剛剛寫上去的,墨跡都沒幹。孫胖子手欠,把小牌牌拿在手上玩了一會兒,弄得一手的黑。
主席臺上加上司儀只坐六個人,這時天色已經漸暗,司儀詢問了甘縣長的意見後,宣佈了百歲大戲第三天的演出開鑼(我和孫胖子晚了兩天,前天才是正日子)。
霎時間,河岸兩邊嘈雜的喧鬧聲戛然而止,戲船上亮起了燈。甘縣長在旁邊作介紹,根據當年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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