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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架勢自顧自講著課,鈴聲一響便如同設定好程式的機器人那樣離開教室,我甚至覺得就算攔住他,他的雙腳還是會原地踏步。
更倒黴的是,我又有了一個死對頭——美術老師。這個信佛信到神神道道、滿口虛假仁義道德的禿頭男人總是把我的水彩畫像張曉辰的作文那樣當成反面教材拿到黑板上展覽。在這種環境下,我對畫畫漸漸失去了興趣,連看到Photoshop之類的軟體教科書都會想要嘔吐。
週末,我常常和張曉辰出去打球、吃飯。他把長頭髮染成了黃色,還紮了一個耳洞,煙也抽得特別兇,每次跟他吃飯最少要被灌下四瓶啤酒。
“那天我走大街上,一男一女看著像夫妻,那女的說老公我要寶馬,你猜那男的說什麼?”張曉辰問完抽了口煙,“他說老婆再等等,陳老闆就快包養我了。”
“哈哈哈,你們學校怎麼樣?”
“還那樣唄,老師學生不共戴天,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你呢?”
“一樣,我向來視女人如衣服。”他像個經驗十足的前輩似的說道。
喝完啤酒,我們醉醺醺地走出餐館,秋風夾著涼意撲面襲來,路邊是一堆堆枯黃的落葉。
走著走著,半道碰上倆小痞子跟張曉辰找碴,起因是他挑釁地瞅了人家一眼。於是一場大戰迫在眉睫,我大概也醉得厲害,不僅沒加以勸阻,反倒在一旁煽風點火。三個人在十字路口打了起來,不一會兒身邊就圍了一圈看熱鬧的行人。我並未加入混戰,奇怪的是即使我趁亂從背後偷襲幾腳也沒人過來打我,他們將攻擊目標全部鎖定在了張曉辰身上。
很快,張曉辰被人拍了一板磚,滿臉是血地倒在地上,他們立刻把矛頭指向了我。
“你丫哪兒的啊?”其中一個狂妄地問。
剛才的醉意一下子消失不見了,我站在那裡,等著迎接和張曉辰一樣的厄運。
這時,不知哪位好心人打了110,一輛警車正閃著燈光向這邊緩慢地駛來,那兩個傢伙馬上轉身跑得無影無蹤了。我驚魂未定地扶起傷痕累累的張曉辰來到派出所。
“他們沒動你吧?”這是張曉辰清醒過來講的第一句話。
“沒……沒有……”我有點愧疚地說。
警察開了一份證明讓他去醫院看病,我留下聯絡方法,沒等他回來就走了。第二天晚上派出所打來電話說抓住那兩個孩子了,原來他們經常在附近打架劫錢。警察讓我去認人,我和爸爸媽媽交代了情況,結果招來一頓口沫橫飛的數落,並且被嚴令禁止了自由行動。
後來,張曉辰自己去了派出所,我們誰也沒再提起這件事。
七
200×年1月9日 雪
今天去公園滑冰,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她撲倒在我身上,嘴裡吐著白氣,冰面很冷。記得前年的這個時候我一個人去深圳找她,明明知道她已經和別人在一起了,可我偏偏不撞南牆不回頭,錢也帶的不多,最後回來的火車票還是她幫我買的,真他媽丟人,自己根本配不上人家卻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或許在她眼裡我只是一個給人添麻煩的小混混罷了。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肖以默:幸運兒(6)
我只希望她快樂,就算她從來都沒有愛過我。
新千年來臨,世界似乎與《2001太空漫遊》裡描述的樣子有很大差距。
城市中到處都是申奧的標語,無數條道路正在被拓寬,無數個衚衕正在被拆毀,無數座高樓大廈正在拔地而起,那是很多被稱為“精英”和希望成為“精英”的人寄託未來與前途的地方。大家彷彿已經把所有的價值觀念建立在了金錢上,好像一群餓瘋了的狼,一旦嗅到丁點的羊騷味兒就會猛撲過去咬個你死我活。
我沒有參加學校最後一年分配的實習,而是自己報了個英語班,閒暇之餘就在一個叫“榕樹下”的網站寫寫小說,得到的大多是“文筆差”、“垃圾”、“SB”之類的讀者評論。自從鬼迷心竅地迷上文學以來,我每天都悶在家裡看書寫作,已經很久沒和張曉辰聯絡了,他也很少上QQ,只是偶爾打來電話叫我出去見個面喝喝酒,我總是找各種各樣的藉口拒絕。
“厲害啊,現在成作家了,坐在家裡不出來了……”他說。
在英語班,我認識了Linda,並很快與她發展成了戀人關係。
據Linda說,她父親是個有錢到就剩錢的珠寶商。一般打扮休閒時尚的女生在Linda面前都會頓失姿色,儼然淪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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