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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實的山胡桃木,就算在寒冷的天氣,車廂內部依然乾燥舒適。自由黨崇尚簡樸,首領的車內樸素得驚人,沒有桌子這類陳設,只有蒙了鹿皮的木板可以當椅子做——安德爾森當然沒有坐的資格。他聽到自己寵物在外面被欺負的動靜,踢了會兒車門洩憤,就靠在角落裡睡著了。
寒冷,旅途的勞頓,和死刑導致的傷口,把他從睡眠女神的手中接過去,推往意識的更深遠。
直到馬車在一處山谷停下來。
車門被開啟,晨光照進來,讓同樣被綁在角落的自由黨人本頓眯起眼睛,蜷起身體。
銀面具探進半個頭:“有人死前,囑咐我讓你看一個東西。”
車廂角落清秀的青年沉沉的睡著,略帶淡金色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他的額角比平時都蒼白,私刑留下的傷痕暴露在晨光底下,觸目驚心。
銀面具嘆了口氣,脫下自己旅行便裝的披風,裹在熟睡青年的身上,獨自眼前的景色。
穿過雜木叢生的山地,馬車到了北方高遠的一處山谷。從這裡起,弗翠蘭德森林的喬木每一棵都筆直挺拔,向著藍得驚人的天空延伸。而森林的邊緣,是開滿紫色歐石楠的山谷。正是石楠開花的季節,荒原上都是波浪起伏的濃郁紫色,大片大片,彷彿是用全世界上最深沉的憂鬱染成。
馬車順著一條筆直的路進了一座隱藏在高原山谷中的小鎮。小鎮很繁榮,房屋建築都是彷彿民謠中才純在的純白色,人口密集。它像一塊純淨透明的水晶,被整個開滿深紫色石楠花的山谷所包圍。
作者有話要說: 一如既往的粗糙,讓我回頭修一下苦逼的文字。
大家知道燈泡的口味比較奇特,最近頹廢了一段時間口味更奇特了,所以先向之前看見小安苦難史棄文的大人和之後可能砸燈泡的大人和小安表示歉意。這貨最近轉向了,回到寫棋手的甜文路線,決定以新的方針填完此坑。填坑速度很慢,很慢,很慢……所以大人們可以慢慢養肥慢慢來。我就是在這裡和大家打個招呼,說這貨還活著T T
還有在香水店停更期間寫了兩篇長評的叔通宵,如果你在,燈泡向你表示它的愧疚。
還有,此文不V。
☆、一
天氣比任何季節都要溫涼,推開窗戶可以看到平靜的海洋和趨於枯萎衰敗的山櫸木林。天空乾淨得不含一絲雜色,遙遠的邊際開始出現鉛灰色積雲。我把夏天的亞麻長裙疊進櫃子裡,取出深色羊毛披風。秋天總是色調明亮,氣息溫和,讓人一整天什麼都不想做,就靠在窗邊的搖椅上讀華茲華斯的《抒情歌謠集》——最好膝蓋上再搭上一條格子毛毯。聽說過幾天會有雨,放在桌上的信封微微有點潮。
希望明天郵差能順利的把它寄出去。
雖然我不知道大海那頭收信的人是否還活著。
可是親愛的西西莉亞,我希望你來得及讀它。這是我答應告訴你的,整個事件的真相。
我叫安德爾森布茲,是海邊小鎮柯爾唯一的藥師。
每當我回憶起萊恩,總是記得他靠在我家門框上向我拋媚眼,拿了一塊龍涎石不打算給錢。
“我順著海邊的卵石小路一直走下去,覺得路的盡頭一定會遇到天使。親愛的我正好看見你和你的藥店。現在手頭有點緊,但是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把我的心送給你。”
他是這個藥店的實際出資人,而且沿著小路一直走,不管巧合不巧合盡頭一定是這裡。但是每次見面萊恩都善於製造出一種恰巧偶遇的情調。
萊恩布萊克是遊吟歌者,有個私人馬戲班,在丹頓全境巡迴演出,每年秋天正好到柯爾,一呆就是一個月。
他會趴在我工作室窗外說:“安德爾森,你的灰藍色的眼睛和金髮美極了。”
或者“昨天去酒館時看見你喜歡的莉莎了,她嘴唇上長滿了絨毛。”
當時我似乎喜歡過一個叫莉莎的女孩。她身體豐滿健壯,有一頭淺黃的頭髮,笑容甜美,是整個柯爾小夥子傾心的物件——我也不例外。萊恩沒少挖苦我這一點。
萊恩不是沉穩英俊的男人,但是有一種特殊的魅力。他可以輕易的與各種各樣女人調情,在粗鄙的鄉村酒吧和公爵夫人城堡中奢華的大廳裡混得同樣如魚得水。他的馬戲班子全部家當包括一輛敞篷馬車,兩個小丑,彈豎琴的姑娘和一個打雜的夥計,而他本人兼任車伕和管賬。烏黑捲曲的長髮仔細上過髮蠟,軟帽上裝飾著一支孔雀羽毛。長袍是惹眼的深紫色,上面裝飾著誇張的金色圖案。如果不是臉上經常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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