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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是巴西里,永遠不會是
這個只有七萬弱小民族的領袖。
聯合國觀察小組很快的離開了西屬撒哈拉,轉赴摩洛哥。
鎮上的沙哈拉威人和西班牙人竟又一度奇怪的親密的相處在一起,甚而比上一
陣更和氣,西班牙在摩洛哥的叫囂之下,堅持不變它對撒哈拉的承諾,民族自決眼
看要實現了,兩方賓主,在摩洛哥密集戰鼓的威脅下,又似兄弟似的合作無間起來
。
“關鍵在摩洛哥,不在西班牙。”沙伊達相反的一日陰沉一日,她不是個天真
的人,比誰都看得清楚。
“摩洛哥,如果聯合國說刻屬撒哈拉應該給我們民族自決,摩洛哥就不用怕它
了,它算老幾,再不然,西班牙還在海牙法庭跟它打官司哪!”一般的沙哈拉威是
盲目的樂觀者。
十月十七日,海牙國際法庭纏訟了不知多久的西屬撒哈拉問題,在千呼萬喊的
等待裡終於有了瞭解。
“啊!我們勝啦!我們勝啦!太平啦!有希望啦!”
鎮上的沙哈拉威聽了廣播,拿出所有可以敲打的東西,像瘋了似的狂跳狂叫,
彼此見了面不管認不認認,西班牙人、沙哈拉威人都抱在一起大笑大跳,如同滿街
的瘋子一般慶祝著。
“聽見了嗎?如果將來西班牙和平的跟他們解決,我們還是留下去。”荷西滿
面笑容的擁抱著我,我卻一樣憂心忡忡,不知為何覺得大禍馬上就要臨頭了。
“不會那麼簡單,又不是小孩子扮家家酒。”我仍是不相信。
當天晚上撒哈拉電臺的播音員突然沉痛的報告著∶“摩洛哥國王哈珊,召募志
願軍,明日開始,向西屬撒哈拉和平進軍。”
荷西一拍桌子,跳了起來。
“打!”他大喊了一聲,我將臉埋在膝蓋上。
可怖的是,哈珊那個魔王只召募三十萬人,第二天,已經有兩百萬人簽了名。
西班牙的晚間電視新聞,竟開始轉播摩洛哥那邊和平進軍的紀錄片,“十月二十三
日,拿下阿雍!”他們如黃蜂似的傾巢而出,男女老幼跟著哈珊邁開第一步,載歌
載舞,恐怖萬分的向邊界慢慢的逼來,一步一步踏踏實實的走在我們這邊看著電視
的人群的心上。
“跳,跳,跳死你們這些王八蛋!”我對著電視那邊跳著舞拍著掌的男女,恨
得叫罵起來。
“打!”沙漠軍團的每一個好漢都瘋了似的往邊界開去,邊界與阿雍鎮,只有
四十公里的距離。
十月十九日,摩洛哥人有增無減。
十月二十日,報上的箭頭又指進了地圖一步。
十月二十一日,西班牙政府突然用擴音器在街頭巷尾,呼叫著西班牙婦女兒童
緊急疏散,民心,突然如決堤的河水般崩潰了。
“快走!三毛,快,要來不及了。”鎮上的朋友,丟了傢俱,匆匆忙忙的來跟
我道別,往機場奔去。
“三毛,快走,快走,”每一個人見了我,都這樣的催著,敲打著我的門,跳
上車走了。
街上的西班牙警察突然不見了,這個城,除了航空公司門外擠成一團之外,竟
成了空的。
荷西在這個緊要關頭,卻日日夜夜的在磷礦公司的浮堤上幫忙著撤退軍火、軍
團,不能回家顧我。
十二月二十二日,罕地的屋頂平臺上,突然升起一面摩洛哥國旗,接著鎮上的
摩洛哥旗三三兩兩的飄了出來。
“罕地,你也未免太快了。”我見了他,灰心得幾乎流下淚來。
“我有妻,有兒女,你要我怎麼樣?你要我死?”罕地跺著腳低頭匆匆而去。
姑卡哭得腫如核桃似的眼睛把我倒嚇了一跳∶“姑卡,你━━”“我先生阿布弟走
了,他去投游擊隊。”
“有種,真正難得,”不偷生苟活,就去流亡吧!
“門關好,問清楚了才開。摩洛哥人明天不會來,還差得遠呢!你的機票,我
重託了夏依米,他不會漏了你的,我一有時間就回來,情況萬一不好,你提了小箱
子往機場跑,我再想辦法會你,要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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