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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話:“從某種意義上說,戰爭是領導者意志發洩的一種形式,這就要有一個場所,也就是戰場。過去的戰場設在人類的居住地,要以有生力量、物質財富作為代價。”我在1999年新華出版社出版的《新軍事問題》前言中又分析到:“就像人要方便,過去是隨地大小便,後來文明瞭,要進廁所了,甚至要蓋五星級的衛生間了,是否可以預設一些五星級的戰爭場所供那些戰爭狂人發洩呢?”這些思考就是後來我提出領導人戰爭等理想戰爭模式的思想基礎。
如果戰爭擺脫了政治的掌控,哪又將是怎麼一個狀況呢?農業時代,擁有足以保衛國家的人數眾多的軍隊,就具備了確保國家軍事安全的基礎。工業社會飛速發展,確保國家的軍事安全,不僅需要擁有裝備先進的坦克、飛機、火炮、艦艇、導彈核武器的現代軍隊,而且,國家還必須具有一定的經濟潛力和快速健全的戰爭動員體制。資訊時代到來,軍事安全面臨著史無前例的挑戰。高技術戰爭的出現,尤其是以資訊戰為重心的世界新軍事革命的到來,對傳統經典的戰爭說法提出了挑戰。在資訊時代,軍事威脅不僅是大兵壓境、敵人陳兵百萬,而且也是來自資訊戰的突然襲擊,是國家和軍隊的“中樞神經”“面對面”的打擊,甚至一時無法知道對手是誰,威脅來自何方,戰爭是從什麼時間開始的。
《資訊戰》出版後的10多年,我始終關注戰爭的政治屬性問題,並由此為突破口對傳統的經典的戰爭理論提出質疑,製造了許多全新的學術觀點,並在國內各大報刊發表過許多文章,最早見諸報刊的一篇文章是發表在1993年4月5日《杭州日報》上的《重新整理我們的思維關於戰爭新概念、新特徵與沈偉光的對話》,對戰爭=暴力=政治的公式進行挑戰。這篇由蘭州大學中文系畢業、極具才華的美女記者採編而成的戰略話題,今天來看仍是非常貼近時勢。只可惜,《杭州日報》的軍事版面一度撤下,這位軍事記者只能改做其他版面,否則,《我已出發》、《伊戰隨軍日記》這樣的書應該出自她的筆下,早於呂丘露薇、隗靜成為《美軍中的鳳凰》的主人公。
這些關於戰爭的新概念、新特徵還有許多,但出爐的過程大多富有戲劇性。
我剛調到北京工作那幾年,經常與李炳彥老師在一起探討學術問題,一般是我提出問題,然後展開討論,很隨意,有話則長,無話則短。1996年3月5日,李老師很早就來到我剛分的新居,位於積水潭橋南的大七條衚衕的國務院特區辦公室宿舍。那天我們討論的題目是“戰爭的政治性因戰爭的概念發生了革命性的變化而趨向多元化”的問題。我們從早晨8點談到第二天的3點,最後達成的共識是:
在農業時代和工業時代,戰爭是血與火的拼搏,資訊戰的戰場是無形的資訊空間。戰爭不僅僅是民族和民族、國家和國家、階級和階級、政治集團和政治集團之間鬥爭的最高形式,也不僅僅表現為交戰雙方軍隊的對抗。國家可能不再是戰爭的惟一發起者,因為在資訊時代,先進的計算機系統已把軍隊乃至整個社會聯結在一起;軍隊和社會肌體的各個部分的組合運轉,都要依靠晶片;軍事裝置和民用設施聯絡緊密,相互相容。從技術的角度看,一個系統的計算機和電子裝置越先進,越微型化,破壞它所需的電磁能量就越小。在未來網路化世界裡,每個晶片都是一種潛在的武器,每臺計算機都有可能成為一個有效的作戰單元,一位平民百姓可能編制出實施資訊戰的計劃,並付諸實施。從而對“戰爭是政治的繼續,是使用暴力手段解決社會集團之間矛盾的一種最高的鬥爭形式”的戰爭本質提出了挑戰。戰爭不僅僅是政治的繼續,而且也成為非政治群體、甚至個人謀取利益,顯示其存在的一種手段。企業、宗教團體、恐怖組織、部落游擊隊、販毒集團及其他犯罪團伙,均可以發動一場戰爭。因此,對於任何一場戰爭的政治屬性,必須加以具體的分析研究後才能認識其本質。
我們的談話要點由《解放軍報》記者張峰整理成一篇1萬多字的對話錄:《社會網路化趨勢與國家安全觀軍事謀略學專家李炳彥與資訊戰理論專家沈偉光對話錄》,這篇文章首先發表在當年《國防大學學報》第7期的首頁上,當年8月6日的《解放軍報》以顯著版面予以摘轉、第11期《新華文摘》全文予以轉載,編輯這篇文章的張慧女士當年還因此榮立三等功。
由政治的戰爭到非政治的戰爭,學術上首先要解決的問題是:這種非政治的戰爭的敵人是誰?透過對當代戰爭的分析,我認為,資訊戰的崛起,使戰爭的打擊目標發生了變化:
農業時代的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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