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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級勞動模範,他們竟然會培養出一個戰爭問題專家。我想,我今天所擁有的成就,應該可以告慰老人家在天之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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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學業
我的學生生活是隨著“文革”的興衰而開始而結束的。1966年9月,我踏進杭州長生路小學時,正是中國著名的文化大革命瘋狂興起的時刻。
這場運動,對於我這個剛有記憶的孩子來說,最開心的一件事是“停課鬧革命”。那時的學校,一律取消考試,即使後來“復課鬧革命”,上課也很自在,尤其是不必考試,學習的壓力就沒有了,可以天馬行空,學自己喜歡的東西。我始終認為,我人生中最值得慶幸的快事,就是沒有受考試約束這一件。逃避考試也是我個人當時迫切想當兵的主要原因,因為1975年以後,尤其是打倒“四人幫”之後,學校的秩序開始恢復正常,最主要的標誌就是考試製度的建立完善。直到今天,我所做最恐怖的噩夢是各式各樣的考試夢,經常因為答不出題從夢中驚醒。
我們小時候幾乎沒有什麼可選擇的文娛活動,家裡唯一的奢侈品是一臺叫做“熊貓”的無線電收音機,受我的好奇心驅使“分解組合”幾次後,“革命樣板戲”從此就從我們家裡消失了,記得父親還誇我有敢闖精神,說“萬一插隊落戶,可以在生產隊裡當電工”,還“開後門”送我到少年宮的電工班去培訓。所以今天我對兒子輩少看書非常理解,現在的娛樂方式很多,獲得知識的渠道也很多,社會上的書籍更是魚龍混雜,有時我真希望他少讀些書,多享受些社會文明帶給我們的、適合他們的精神物質生活,而不是我們那時候單調、枯燥、強制性的文化生活。在當時,偷偷摸摸借閱又舊又破、沒頭沒尾的“毒草”小說是最大的享樂了,有時一本書的借閱時間只有一晚或一個上午,那隻能等父母睡著了到廚房間悄悄地看,要麼在上課時一心二用偷偷看,緣由這些可看的書大多是“毒草”,家長、老師發現後要被沒收撕毀。那時候只要是書我都看,包括“革命樣板戲”的劇本。我看的第一部長篇小說是金敬邁的《歐陽海之歌》,被李牛老師沒收“毒草”是一部叫《香飄四季》的小說。那些年代,看書、寫作成了我的全部業餘生活,這也使我對作家有著特殊的崇拜,痴迷程度絕不亞於現在的追星族。9歲那年,我開始就向報社、雜誌社投稿,什麼體裁的文章都寫,創作的慾望和亢奮包圍著我。
立志當作家,對我來說最困難、也是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提高駕馭文字的能力。我的學習生涯是在“文革”中渡過的,至今的學歷仍是高中肄業。雖然我在20世紀80年代初趕時髦上過刊授、函授大學的中文專業,自學英語、世界語,但“文革”這種特殊時期學業經歷,決定我不可能有良好的文化基礎。我現在的記憶中,10年學生生涯所學的知識對我人生經歷並沒有很重要的幫助,現在所獲得的都是從社會大學自學中很來的。我深信,學校的深造,智者的點撥很重要,但知識的更新,接受終生教育更重要,這主要靠自學。
大量閱讀寫作是開展研究的基礎,腦與手要成為有機的統一體,要有一個艱苦的鍛鍊過程。滿腦子想法要用文字表述出來,就首先要知道你的表述別人是否有過,現在可以透過網際網路查閱、檢索,過去主要靠博覽群書;為查詢一個貼切的例子,可能要翻看數百倍的資料;有時為了找到一個似是而非的字、一句成語,可以翻上幾部工具書;那時哪有電腦打字、排版,為了謄清一頁稿紙,需要付出謄寫幾張的代價……苦是苦了點,方法也笨了些,獲得的卻是非常珍貴和永恆的果實。有時真羨慕現在的學生,發篇文章如兒戲,因為媒體太多了,發稿的機會更多了,當然現在的文字也不像那個時期稀罕了。現在很少有人說靠稿費養家餬口的,出版書還要自己貼錢。小時候寫稿,悄悄的幹,怕別人看到說你有非分之想;一旦發表不了,又怕丟人現眼。現在寫書,就怕沒有人看,甚至書還沒有寫就開始“炒題材”了。這與時代發展有關,今天已進入“眼球經濟”時代,像網際網路上的平臺,別人看你的東西、關注你,就是恩賜你,給你增加點選率!
1978年,連隊在安徽丹陽湖農場勞動,非常辛苦,非常疲勞,而寫作的勁頭卻非常足,非常“瘋狂”,甚至以這種大量的寫作,大量的投稿來轉移肉體的極度疲勞,填補精神的極度空虛。那時候,小說、散文、詩歌、雜文、新聞報道等各種體裁的文章我都寫過,什麼樣的內容都敢拿來寫,豬生病了深夜請獸醫,老班長探親結婚不忘紀律提前歸隊,等等,居然可以一年給報社投稿300多篇而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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