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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尾裕司和沙和子夫妻本有一個兒子。聽說比實和子結婚稍晚一些,沙和子才18歲的時候,年紀輕輕的,便結了婚,並於翌年生了一個孩子,但這孩子在即將迎來一歲的生日時卻病死了,而且——偏偏他死的第二天是我誕生的日子。所以——她從我孩提時代起就這樣說道:“那孩子死了,第二天你出生了。所以想一是那孩子的替身呀,我說,你懂吧?”我想這心情十年前去世的“父親”裕司也一定有。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撞到了我的背上。
“啊!”
我聽到了叫聲和什麼東西啪地落下的聲音。
“對不起。”是女人的聲音。回過頭時,只見那女子蹲在路上,正要拾攏大概是在撞的剎那間掉落的紙袋和散在地上的幾本書,“對不起,光顧著看送神火了,沒有好好看著前面……”
“不,沒有關係。”說著我拾起掉在我腳下的一本書,交給了她。
一拿到書,她立即很快地鞠了一躬。是個小個兒年輕女子。齊肩的頭髮。寬鬆的淡藍色T恤衫。微微散發著香味的——一種甜酸的——大概是香波的——氣味……
她按原樣重新抱好口袋,隨即又一次輕輕鞠了一躬,從我旁邊走過後,消失在人群裡。她那靦腆地仰望著我的臉的一雙大眼睛,不知為什麼久久地留在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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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誰都那樣,XX也記不得自己生下來那一瞬間的事。
將這誕生視為奇怪的偶然的結果呢,還是“偶然”本身中那複雜的因果?正如一般人都那樣,XX也不會深思這種問題。
對XX來說,考慮是無意義的。
(……為什麼?)
XX也這樣自問。
答案當然存在。將其表達為語言也是可能的吧。但表達為語言的話那就太單純了,而且,其實也過於混沌。
XX慢慢地搖了搖頭。
彷彿被浸泡在藥裡似的。遲鈍的思考,遲鈍的感覺,遲鈍的記憶,遲鈍的……
(……彆著急。)
(無需著急。)
對,現在暫且要等待時機。
…
【注】每年8月16日晚在京都“如意嶽”山上點燃的篝火。
【注】原著中幻覺部分的描述均在行的中間或是末尾,譯著中以省略號引出幻覺內容,藉此幫助保特原著風味。以下同。
第三章 九月
1
夏天過去,9月也過了一半的時候,意想不到地遇上了一個人。
地點是來夢咖啡館。那是9月20日,星期天的傍晚,像往常一樣散步順便去喝咖啡時發生的事——
在小店的櫃檯席的角落裡,有一男子彎腰弓背地與老闆說著話,起初我並沒有怎麼注意他,對方也好像一樣,只是回過頭來看了默默地坐在窗邊的席位上的我一眼,視線立即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他下穿黑色運動褲,上著軟木色長袖襯衣。合著喇叭裡播放的調和氣氛的音樂,擺動著在櫃檯下交叉著的腿。
我呷著味苦的咖啡,抽著煙,呆呆地眺望著窗外的街道。
男子又開始和老闆說話。但兩人都嘰嘰咕咕地小聲說著話,所以我沒怎麼在意,也沒有聽清他們在說些什麼。
可是,大概是這樣過了20分鐘吧。暮色滲透進了外面的風景,玻璃窗裡開始浮現出自己淺黑色的臉,這時,我突然在玻璃窗裡發現那男子的視線正朝著我。
起初以為,他也和自己一樣在看窗外,但立即改變了想法:映在那裡面的他的眼睛是在凝視著映在同一扇玻璃窗裡的我的臉。
(是有什麼事吧?)
我心神不安起來。
這麼說來,那男子的臉、神情……總覺得在哪裡見到過。
“飛龍君?”想回過頭來好好看看他的臉時,他從背後這樣招呼道,“這不是飛龍君嗎?”
我回過頭來。櫃檯處的男子已經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朝這邊邁出了一步。
“啊,果然是。”男子筆直地凝視著我,說道,“方才一點也不知道。在這種地方見面,真是偶然呀!什麼時候來這兒的?”
“這個……”我惶惑不安地重新看了一下對方的臉,“嗯,這個……”
“是我呀。”男子用左手撩起前發,“忘了嗎?是架場呀,架場久茂。”
“——啊。”這下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