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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欲要叫喊,然而到了口中,只化為喃喃細語:“縝兒,縝兒……”這麼唸了幾句,一陣天旋地轉,昏了過去。
陸漸將母親扶在懷裡,望著陸大海,心中茫然。陸大海久經世事,到底老辣一些,說道:“你先帶母親回屋歇息,令尊的後事,我來張羅。”陸漸答應,見五名劫奴也站起身來,便吩咐五人協助陸大海料理喪事,又讓燕未歸召來莊內僕婢,照顧商清影。
夜半時分,商清影方才醒轉,不吃不喝,也不言語,盯著陸漸,死死抓住他手,說什麼也不放開。陸漸無法,只好守在床邊。母子二人默然相對,不發一言,直待玉燭燒盡,商清影總算心力交瘁,沉沉睡去。
陸漸這才抽手,退出臥室,來到莊前,見喜堂紅彩撤盡,白花花立起一座靈堂。望見靈柩,陸漸百感交集。父子兩人本也沒有多少情義,況且沈舟虛的所作所為,陸漸贊成者少,厭惡者多,縱然如此,一想到生身父親就在棺中,他又覺血濃於水,終難割捨,瞧了半晌,眼前漸漸模糊起來。
五名劫奴看到陸漸,紛紛上前行禮。陸漸問道:“我爺爺呢?”莫乙道:“老爺子十分疲憊,我讓他休息去了。”陸漸點了點頭。莫乙又道:“還有一事,尚請主人定奪。”
陸漸擺手道:“主人二字,再也不要提起,從今往後,你們叫我陸漸便是。”眾劫奴面面相對,均不作聲。陸漸道:“我不是劫主,你們也不做劫奴。莫乙、薛耳更與我同過患難,朋友之間,理應直呼姓名。”
眾劫奴仍不作聲,過了半晌,燕未歸悶聲道:“讓我叫主人名字,打死我也不叫。”秦知味也道:“主,主人是主人,奴,奴才是奴才,小奴卑賤,豈敢褻瀆主人大名?要不然,我和狗腿子、鷹勾鼻子仍叫主人,書呆子和豬耳朵自叫名字。”薛耳怒道:“廚子太奸詐,你們都叫主人,我們怎麼能不叫。”
秦知味道:“你,你是你,我是我,無主無奴,秦某不能不講規矩,”說罷向陸漸撲通跪倒,哀求道:“主,主人慈悲,還,還是讓小奴叫您主人罷。”燕未歸、蘇聞香從來少言寡語,見狀也不說話,雙雙跪倒磕頭
薛耳哇哇大叫:“這三個混帳東西,只顧自己討好主人,卻讓我們大逆不道。”當即屈膝跪倒,連磕三個響頭,砰砰有聲。莫乙神色疑惑,也要跪倒,卻被陸漸扶住,苦笑道:“莫乙,你見識多,快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不叫我主人就成。”
沈舟虛活著之時,城府極深,翻手雲雨,喜怒哀樂極少出自內心,大都因為形勢而定,又時常愛說反話,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然而眾劫奴稍有輕慢,立時便有黑天之劫。此時舊主去世,更換新主,陸漸少年質樸,謙和寬容,和沈舟虛的做派天壤有別,但沈舟虛積威所至,眾劫奴聽這位新主子的言語奇怪,只恐說的又是反話,心想要是答應了,必然惹惱此人,將自己當作立威的靶子。是以陸漸說得越是誠懇,劫奴們越不敢相信,唯獨莫乙、薛耳和陸漸有些交情,知道他的性子,但見眾人如此,也不由疑神疑鬼,不敢標新立異。
兄弟(2)
陸漸見莫乙仍是躊躇,不由正色道:“莫乙你知道,我以前也是劫奴,吃過黑天劫的苦頭。”莫乙這才略略放心,說道:“老主人臨終前將部主之位傳給了您,我們不叫您主人,叫您部主好了。”
陸漸搖頭道:“我只是接了玉簪,並沒有答應做這天部之主。”莫乙道:“你若不肯做部主,我們只好仍然叫你主人。”陸漸見地上四人神色畏懼,心想不依莫乙之言,他們一定不會罷休,只好說道:“也罷,部主就部主。”
莫乙大喜,向同伴道:“你們還不見過部主。”那四人瞅著他猶豫半晌,稀稀落落叫了幾聲部主,方才起身。陸漸問道:“莫乙,你說有事讓我定奪,卻是何事?”
莫乙道:“老主人是總督幕僚,他這一去,必然驚動官府。若不擬個說法,胡大人問將起來,怕是說不過去。”陸漸深感頭痛,問道:“你有什麼主意?”莫乙道:“我想了想,且報個夜裡暴卒,就說因為沈秀的婚禮大為震怒,引發痼疾,中風去世。只是,這理由須由主母出面來說。”
陸漸想了想,說道:“這事就這麼定。”莫乙又道:“還有一事,請部主隨我來。”說罷秉持蠟燭,當先而行。陸漸只得隨莫乙彎彎曲曲來到書房。書房極大,典籍滿架,也不知有幾千幾萬。莫乙走到東面書櫥前,抽出幾本書冊,露出一面小小八卦,莫乙擰了數匝,書房退開,露出一間密室。
陸漸大為驚奇,忽見莫乙招手,當即跟上,只見密室南牆上又有一面八卦,莫乙再擰,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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