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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既往的在自己的煉藥房中東弄弄西弄弄,而老白則把睡得正香的周小村從被窩裡揪了出來。
周小村莫名其妙的被抓進院子,頭未梳臉未洗連眼睛都是一隻睜開而一隻半閉著。老白也不急,愜意的坐在椅子裡徐徐喝茶。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周小村險些一頭栽倒睡過去時,來了陣邪風,又疾又冷,竟是瞬間便把周小村給驚醒了,眼睛瞪得,煞是精神。
惡趣味被滿足的老白樂出了聲,周小村也總算明白過來,環抱著肩膀哆哆嗦嗦:“師傅,你這也太狠了,有這麼折騰自個兒徒弟的嘛!”
“這回肯定精神了,”老白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嚴肅道,“進屋加上幾件衣服,速速回來。”
周小村一溜煙兒的沒影了,而老白那剛繃了片刻的臉,又溢位了笑模樣。
待周小村再回院子裡時,神清氣爽連目光都炯炯的。老白險些看出了神。
周小村今年十七,個頭卻已經和老白齊平,還隱隱有趕超之勢,身材則不用說,雖不壯卻也精幹,比之老白那宣紙似的仙風道骨,不知強了多少倍。老白時常想,這孩子若是再大一些,怕是要英武非凡了。那麼到時候,自己這個師傅是否也該功成身退?
老白知道周小村有自己的抱負自己的前程,別的不說,光是十一年前周家的滅門慘案就已經是那孩子的一塊心病。他能拖得了一時,卻拖不了一世。可每次一想到再也看不見這孩子,再也聽不到他淘氣的叫自己老白,老白那心又堵得難受。
“師傅,師傅?”耳邊忽然傳來周小村疑惑的輕喚,“你讓北風凍住了?”
“臭小子怎麼老沒大沒小的!”老白裝模作樣的咳嗽一聲,才繼續道:“小村啊,年前為師再不用做生意,正好可以趁這段時間把你的手藝精進下。”
“哦。”周小村不太熱衷的應了聲,神情明顯黯了下來。
老白瞪大眼睛,橫起眉毛:“怎麼每次還都要我上趕著求你學?要真這麼痛苦你和我言語一聲,我二話不說就把你逐出師……”
“冤枉,我沒有啊!師傅你趕緊消消氣,回頭氣壞了身子誰傳我手藝啊。”周小村機靈的把熱茶送到老白手裡,對於經常把逐出師門掛在嘴邊的老白師傅,周小村已經鑽研出一套以哄為主以騙為輔哄騙結合的應對套路。
老白倒也不是真生氣,只是一想到自己真心傳授那徒弟卻是可學可不學的,就有些抑鬱。
“那好,讓我看看這一年來你都有哪些長進?”老白收斂了隨意,正色道。
周小村這才發現院子裡不知什麼時候擺上了一條長案,上面琳琅陳列著易容器具、藥膏和一切雜七雜八的材料。長案邊的架子上端坐著盛滿清水的銅盆,上面搭著質地柔軟的素白毛巾,銅盆一側,則是面打磨得光滑的上好銅鏡。知道老白這回是認真驗收了,周小村也不敢怠慢。
走到長案面前,周小村屏氣凝神。待片刻後,用右手指尖拈起少許純白膏體,往眉骨和鼻翼兩處輕輕一抹,頃刻間,原本的兩道劍眉已消失得無影無蹤,而挺拔高聳的鼻子則被模糊了風貌。之後,他又從一小巧的蘭花白釉瓷瓶中倒出些許青色粉末,於淺淺的盞碟中用幾滴藥液和勻了,待成透明無色,便端著盞碟走到銅鏡面前,對著鏡子小心翼翼的用毛筆蘸取碟中液體輕輕塗於下巴四周及兩頰。薄薄的塗抹痕跡很快被風乾,只見筆尖所到之處,再不是男人的粗糙,更不見了青青的胡茬,取而代之一片細膩白皙。周小村將盞碟放回案上,又取過玲瓏的雕花胭脂盒,將粉輕輕撲在了臉上,很快,純然的白皙變成了血色紅潤的粉嫩。揀起染得血紅的紙片於唇間輕輕一抿,不消片刻,薄唇嬌豔欲滴。而後,他拿過眉筆,對著銅鏡認真而細緻的描出了兩道秀美的峨眉。放下眉筆,他又取過掛在筆架最右側的那隻筆,只見那筆尖極細,如繡花針般,周小村先是用筆飛快的輕觸案上的一方黑色塊狀物,而後輕輕點上自己的鼻尖,微微偏右一點點,拿捏的恰到好處。
大功告成,周小村帶著些許得意些許緊張以及些許期盼的轉向老白,微微作揖,柔聲道:“大俠,這廂有禮了。”
膚如凝脂,螓首蛾眉,齒如瓠犀,口吐蘭花,鼻尖一點痣如畫龍點睛般,映著眼眸間的欲語還休。
儘管衣衫髮髻並未改動,但眼前的人除了那眸子,再無一絲周小村的樣子。橫看豎看,從身段到聲音,都活脫脫一個美嬌娘。
老白很欣慰,那感覺就像自己種了多年的倭瓜地忽然結出了寶葫蘆似的。要不是正巧刮來陣冷風把他剛剛熱起的眼眶吹個正著,興許還真能擠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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