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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呢?”周紅看著供辭問。
“我放了。”
“你怎麼能把殺人兇手放走?”周紅說。
“不放,我們又能把他怎樣?我們能判他的刑麼?我們能槍斃他麼?”陳殿龍問。
“這……”周紅一時也答不上來。
陳殿龍道:“他有供辭在這兒,放了他,也不怕他跑得到哪兒去。”
方援朝說:“我不相信是老怪殺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陳殿龍乜斜著眼問。
“人命關天的大事,不能這樣兒戲。”方援朝說。
“怎麼是兒戲?老怪不是交代得清清楚楚了麼?再說,走資派的女兒,她是死有餘辜。我們要乾的大事多著呢,何必為這些事浪費精力。”陳殿龍說。
“昨夜有人看見她來這兒給王大生送飯,卻沒有見她出去。”方援朝兩眼逼視著陳殿龍說。
“胡說,造謠,誣衊!”陳殿龍臉一下子嚇白了,他聲嘶力竭地大喊。
“我又胡說什麼了?我又誣衊誰了?”方援朝冷冷地說,“我又沒說你是殺人兇手,你慌什麼?”
“我哪裡有慌了?”陳殿龍抹著冷汗說,“方副司令,你說話可要注意一些,不要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老怪已交代得清清楚楚,她送完飯後就到了老怪那兒。老怪還說,她時常為走資派和老保們通風報信,而且她的人品還極壞,到處賣弄風騷,腐蝕和拉攏群眾,她是死有餘辜!我們紅色風雷造反兵團不必要為她負責。”
方援朝說:“她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孩,被人害死了,總得查清楚。我們不能因為她是走資派的女兒就不去追查兇手,放手不管。她還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嘛。”
陳殿龍道:“什麼可以教育好的子女?老子反動兒混蛋,走資派的女兒還能是個什麼好東西!”
“簡直是荒謬透頂。”方援朝道,“我們是有成份論,不唯成份論。就是對那些執行了修正主義路線的走資派,我們也一樣要給他們一條改過自新之路嘛,何況她還是一個小孩呢?她被人害死了,我們當然得追查兇手。”他對周紅說,“我認為,人命關天的大事,不能這樣草草了之,我們是不是可以將這個案件交給劉耀祖負責調查?”
“不行,我堅決反對!劉耀祖是個死不悔改的走資派,我們怎能重用他?你這是站在什麼立場上?”陳殿龍氣勢洶洶的質問。
“你不要胡糾蠻纏。”方援朝說,“現在旗派正利用王大生女兒之死來大做文章,我們不把這個案件查個水落石出,對我們的聲譽很不利。”
陳殿龍說:“案要查也得讓我們造反派去查,不然,就是抹煞了文化大革命的成果,這是關係到立場問題和路線問題的。”
“這樣吧。”周紅說,“方副司令,你負責調查這個案件,我們可以從公安局和法院抽調部份革命群眾一起組成一個調查組。”
“這樣最好。有公安局和法院的革命群眾參加,對查清案件很有幫助。”方援朝說。
陳殿龍灰白著臉回到他的那間舊屋,豆皮早已在那兒等他了。“你叫我來又有什麼事?”豆皮問。
陳殿龍點著一支菸大口大口地吸著,“唉——”他長長的嘆了口氣。
“阿龍,你怎麼了?像是死了老孃一樣。”豆皮問。
“要是真的是死了老孃也沒有這樣可怕。”陳殿龍黃著臉說,“可怕,可怕,他媽的太可怕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豆皮問。
“咳,他媽的,都怪我喝了酒,酒生色膽,一時衝動起來,就管不著自己的這根###了……”陳殿龍抹著冷汗說。
“阿龍,你今天是不是撞鬼了,說話怎麼顛三倒四的?”
“豆皮,你他媽的才是撞鬼呢。”陳殿龍狠狠的罵了一句,他扔掉菸頭說,“我今日也真是撞了鬼了,媽的!”
“阿龍,你把話說清楚一些,不要老是前言不搭後語的……”
“咳,他媽的,豆皮,你不知道,方援朝這個王八蛋硬說走資派的女兒是讓人害死的,還說有人看見她給她老子送飯……要追查兇手,這麼一來,我們就……可怕,真是可怕……”陳殿龍灰黃著臉說。
“啊——”豆皮也嚇黃了臉,他結結巴巴地說,“那、那我們怎、怎辦是好?”
“跑不掉啦,這回。我是主犯,你是從犯,都是死罪一條,等著挨槍崩吧。”陳殿龍哭喪著臉說。
豆皮往門外跑。“去哪兒?”陳殿龍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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