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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從混亂的時勢中尋到了一絲的希望,這不?昔日從後門灰溜溜地離開學校的他,今天卻堂而皇之的打著大旗,帶著他僅有四個人的造反兵團,從大門口踏步地走了進來了。昔日,就是這間學校斷絕了他的讀書做官夢,今天,他卻要從這兒開始走上升官發財之路,他相信這一切都為時不遠了。陳殿龍望著在校道上弓著腰掃地的老師,他還依稀認得那幾個頭髮花白的老教師,當年他們可是一中裡大名鼎鼎的教學權威,現在,卻成了資產階級知識分子,被造反派們掃地出門,成了人人喊打的牛鬼蛇神了。“真是造化弄人,誰想到他們會有今日?也有誰會想到我陳殿龍也會有今日?嘿嘿,媽的。”他得意地乾笑了兩聲。
一陣風吹來,捲起滿地的紙屑,向他們撲面蓋來。陳殿龍表面上雖然氣壯如牛,但他畢竟還是有點心虛。他和紅衛兵們只接觸過一回,可就是那僅有的一次接觸,他已經領教了紅衛兵們的厲害。“他媽的,他們動不動就拳打腳踢的,萬一一言不合,紅衛兵們惱火了起來,我豈不是自投羅網,自尋死路來了?呀呀,那棍棒的滋味可不是好受的,不知豆皮和紅衛兵們協商好沒有。”想到這兒他扭轉頭想問問豆皮,卻見他身後的三個走卒一個個蔫頭蔫腦、無精打采的。他不看猶可,一看就火冒了三丈,喝道:“統統打起精神來,別他媽的縮頭縮腦的像個王八蛋、偷雞賊一樣,讓人小瞧了我們。”
豆皮他們忙挺胸抬頭,強打著精神。陳殿龍一看他們,更來火了。豆皮一臉麻子,本就沒有多少血色的臉更是陰森可怖,彷彿是剛從墳墓裡爬出來的一具殭屍;豬頭一臉橫肉,凶神惡煞,就像蠻夷之地走來的吃人生番;老胡鬍子拉茬,面目可憎,就像專在深山老林裡剪徑的惡匪。陳殿龍不由得罵道:“老胡,你他媽的滿下巴長了一窩亂草,也不懂得收拾收拾,哪有半點造反派的形象?”
老胡苦笑道:“司令,我實在抽不出時間,再說,這鬍子也不會影響我們的戰鬥精神嘛。你看三國的張飛、水滸的李逵,他們不也是滿臉鬍子……”
豬頭笑道:“就是……”
“豬頭,你的臭嘴合攏些,別他媽的呲牙咧嘴像個吃人的魔鬼。”陳殿龍又挑豬頭的茬了。
“你今天干什麼了?老愛拿我來出氣。”豬頭咕咕囔囔地鼓起了嘴,模樣兒更難看了。
陳殿龍掃了一眼豆皮,豆皮怕捱罵,忙說:“司令,說話要注意些,不要說太多的粗口髒話……”
“我知道。統統把衣袖挽起來,不要慌張,我們可是響噹噹的革命造反派呢,對了。”陳殿龍見他們一個個挽起了手袖,他滿意了。他定了定神,扯扯衣服,拉了拉袖章,又壓了壓胸前的領袖像章,掏出小紅皮書握在手中,領著一干人向教學樓會議室走去。走近會議室大門,陳殿龍抬腿正要跨進去,旁邊站崗的紅衛兵一橫棍棒攔住了他的去路,喝著:“瞎了狗眼了?到處亂竄。你們幾個是哪兒來的小流氓?想刺探軍情麼?”
正在得意洋洋的陳殿龍根本就沒看見有人站崗,冷不防的他嚇了一跳。定睛一看,他不由得倒退了幾步,原來站崗的不是別人,正是冤家對頭鄺建國和吳曉東。好在陳殿龍今天是一身全新的打扮,鄺建國他們一時沒有認出他來。陳殿龍怕他們認出自己,忙捂著腮幫陪著笑臉說:“紅衛兵戰友們,我是紅色風雷造反兵團的司令,我叫……”
“誰和你們這些牛鬼蛇神烏龜王八蛋是戰友?”還沒容陳殿龍把話說完,鄺建國抖動著木棒喝道,“我們是毛主席的紅衛兵,是革命小將!你們再不夾尾巴起快快的滾,我就金猴奮起千鈞棒,橫掃一切害人蟲,痛打落水狗了!”
“這、這……”陳殿龍心慌了,結結巴巴地說,“紅、紅衛兵小、小將們,我、我們是、是和你、你們……”
這時,鄺建國已經認出陳殿龍了,他怒目圓睜:“好哇,原來是你這個狗東西。那天沒有功夫抓你,你瘋狂得狠哪,囂張得狠哪。我正尋思著幾時有空去找找你的晦氣,沒想到你倒好大的狗膽,竟然飛蛾撲火、自投羅網,自個兒送上門來了。”他伸出大手要抓陳殿龍。
“媽呀——”陳殿龍嚇白了臉,心裡暗暗叫苦,“完了完了,真是冤家路窄,這回司令做不成了。”
豆皮忙上前道:“紅衛兵小將,不要狗咬呂洞賓……”
“你敢罵我們是狗?”吳曉東也大怒,伸手就要打豆皮。
豆皮嚇得雙手抱著頭,連連後退道:“我、我是說……我們是大、大水衝、衝了龍、龍王廟……”
鄺建國喝道:“嗬,你們這幫牛鬼蛇神是龍王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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