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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殿龍噴著煙道:“你們打是打,可千萬不要傷著了鄺建國,不然,我就少了一員虎將了。”
“這我知道。”豬頭說。
“哼,從來一山不容二虎,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陳殿龍眼露兇光,惡狠狠地說,“旗派要和我們爭奪權利,媽的,我看他們爭!時辰一到,我不把他們一個個收拾乾淨我不姓陳。”
陳殿龍這一陰謀果然得逞了。上午九點多鐘,陳殿龍坐在椅子上正看著報紙,周紅氣急敗壞地闖了進來,著急地叫道:“不好了,陳司令,王大生被旗派老保們搶走了,他們還打傷了我們幾個戰友……”
“哦?”陳殿龍裝模作樣地說,“傷了誰?嚴重麼?”
周紅噙著淚水說:“林美蓮和吳曉東頭部被火藥槍打出腦漿來了,正在醫院裡搶救……”
陳殿龍說:“嗬,老保們氣焰如此囂張,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負到我們的頭上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個死不悔改的走資派、假黨員、叛徒、土匪,旗派老保們竟然這樣死心踏地的為他賣命。周副司令,階級鬥爭如此殘酷,我們不能有半點的大意呀。他們先是殺害了方副司令,現在又打傷了我們的戰友。老保對我們造反派的迫害正步步加緊,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呢?”
周紅抹著眼淚說:“還沒來得及考慮這個問題。我得去醫院看望負傷的戰友……”
“不行。”陳殿龍攔著她說,“你去醫院,很不安全,老保們會對你下毒手的。”
“有天大的危險,我也得去。”周紅說著,就要往外走。
這時電話鈴響了。陳殿龍拿起話筒:“什麼?你說什麼?你說清楚些,誰死了?”他故意大聲驚叫。
“哪兒來的電話?”周紅問。
“醫院來的。周副司令,醫生說,林美蓮和吳曉東因傷勢過重,無法搶救,光榮犧牲了……”陳殿龍心裡一陣竊喜,卻擠出幾滴鱷魚淚說。
“啊——”周紅失聲痛哭了起來。這時,人們聽到了訊息,也紛紛湧了過來。不一會門外就聚集了一大群人,他們個個義憤填膺,仇恨滿腔。陳殿龍知道這班人已經失去了理智,只要他一點火,他們準會爆炸。他故作悲慼地對周紅說:“周副司令呀,你該拿定主意了。”
“是呀,周副司令。”鄺建國擠上前來,他鼻青臉腫,頭上還扎著繃帶,他說,“老保和我們是勢不兩立的,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們挑釁,三番四次地對我們下毒手,我們豈能再容忍他們?”
“說得對,是可忍孰不可忍?”陳殿龍道,“我們一再對他們忍讓,他們卻以為我們害怕了,怯懦了,因而也就更得寸進尺,變本加厲地迫害我們。我們得狠狠反擊,好讓老保們也知道,我們風雷造反戰士是不可侮的!”
“說得對。”鄺建國道,“頭可斷,血可流,風雷戰士不可侮!真正的革命造反派是嚇不倒的!”
陳殿龍進一步挑撥道:“我們的戰友是為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而流血犧牲的,他們生得偉大,死得光榮,他們是死得其所,比泰山還要重的。但是,我們能讓烈士的鮮血白流麼?當然不能!周副司令,別再猶豫了,這血淋淋的事實應該擦亮我們的眼睛了。血債要用血來還,我們要為烈士們報仇,堅決將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進行到底!”
人群響起一片口號聲:“我們要為烈士們報仇,堅決將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進行到底!”
陳殿龍趁機鼓動:“戰友們,烈士的鮮血染紅了我們的造反大旗,染紅了我們神聖的袖章!林美蓮和吳曉東的犧牲,譜寫了我們革命造反派一頁悲壯的歷史。我們不應該流淚,而是要把悲痛化為革命的力量,化為復仇的火焰。我們要繼承烈士的遺志,堅決把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進行到底,不獲全勝決不收兵,這才是對烈士的最好懷念。我們要做一個名副其實的造反戰士,做一個忠實於時代的紅衛兵,我們必須堅決反擊一切反革命的挑釁活動,我們才能無愧於這個時代!革命戰友們,現在,是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讓我們發揚烈士大無畏的革命獻身精神和戰鬥精神,義不容辭地投身到這場偉大的革命鬥爭中去。”
“對,對,說得好!”鄺建國大喊。
“是應該出出這口鳥氣了。”有人說。
陳殿龍走出門口,站在石階上,高聲說道:“造反派戰友們,流血事件已經發生了,老保們磨刀霍霍,已經向我們革命造反派舉起了屠刀,對我們造反派實行白色恐怖,難道我們甘願讓烈士們這樣白白的犧牲麼?不,我們一定要反擊!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文攻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