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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踢了牛屁股一腳,牛又撒開四蹄奔跑了起來。陳殿龍眼看就要趕上牛車了,不甘心失去坐車的機會,他咬著牙,拚命的追趕著。可他出盡了吃奶的氣力,離牛車也只是四五步遠的距離,硬是追不上。小夥子得意地大笑了:“加油——加油——追呀,追呀。”
陳殿龍追了十幾米遠,離牛車老是差那麼三四步遠,可他就是攆不上,氣得他七竅冒煙,八孔噴火。到底是氣力不濟,陳殿龍只好停下來喘著粗氣道:“喂,趕車的,你就讓我坐一會兒嘛。”
小夥子也胡鬧夠了,止住牛說:“喂,追車的,上來吧。看你連條老牛也追不上,真是沒一點兒卵用。”
陳殿龍上了兩回當,以為小夥子還要捉弄他,他不追了。小夥子道:“喂,追車的,讓你坐你又不肯上車了。不坐?拉倒吧。嗨——”他又趕牛了。
陳殿龍見小夥子這回不像是再捉弄他了,忙道:“等等,讓我上車。”他忙加快腳步追去。離牛車還有兩三步遠,他怕小夥子又要趕牛快跑,忙用力一竄,誰知他這一下用力過猛,人是躥上了車,可嘴卻啃在了牛屁股上,差點沒摔下地去。
小夥子見狀,樂得哈哈大笑:“哈哈哈哈,追車的,你耍什麼把戲呀?想必你是餓得慌了,連牛屁股你也要啃一口。同志呀,牛糞可不比烙餅香喲,是不是?哈哈——”
陳殿龍受了這一番奚落,早已是一肚子的火,他想破口大罵,又自思萬一小夥子反了臉,他可不是人家的對手。他強忍著一肚子的氣說:“喂,趕車的,你怎麼老是愛捉弄人呢?俗話不是說,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出門在外,總會有個求人的時候嘛。若是在縣城裡,哼哼……”
“豈敢,豈敢。追車的,我沒有捉弄你嘛,瞧你不是坐上了車了麼?這破牛車也不是什麼金車玉輦,愛坐你便坐,有誰稀罕。我嘛,只不過是無聊尋開心罷了。”小夥子說罷,一甩牛鞭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媽的,這個混賬東西,竟拿我這個堂堂的縣革委會副主任尋開心,當猴耍了,媽的,真是豈有此理。”陳殿龍心裡恨恨的罵著,他掏出煙,小夥子一見,驚叫了起來:“哇——同志叔,你好闊氣呀,濾嘴雙喜,嘖嘖。”他伸出手道,“同志叔,也給我一支。”
陳殿龍本不想給,可不給他又怕被他趕下車去,只得扔了一支給他。不想小夥子卻一把把一包煙奪了過去,罵道:“你這個吝嗇鬼,只給一支,打發叫化子麼?”他點著一支菸,美美的吸了起來。
“你這不是成了攔路打劫了?”陳殿龍不高興地說。
小夥子大大咧咧地說:“此路是爺開,此樹是爺栽,你要打這兒過,就得留下賣路錢嘛。半包香菸你就心痛,真是小家子氣。”他噴著煙,連連讚道,“嘿嘿,好煙好煙,端的是好煙,比大炮筒要香得多了。”
陳殿龍問:“喂,你去哪?”
小夥子說:“大路朝天,各走半邊。若是問我去處,我也不知道,任憑老牛走。”
“嗬嘿。”陳殿龍尷尬地笑笑道,“你總得有個去向嘛。”
“任憑老牛走,管他是何方,我自有我要去的地方。”
“嘿嘿,你也真逗的。”陳殿龍討了個沒趣,轉過話題道,“喂,趕車的,你能看得出我是幹什麼的麼?”陳殿龍頗為得意地笑著,心想他一旦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必定會大吃一驚,就不定回到村裡還會大吹大擂一番呢。
小夥子望了他一眼,頗為正經地說:“嘿,我說追車的,你燒得起四五毛錢的濾嘴雙喜,應該是個大幹部……”
“對對對,好眼力。”陳殿龍高興了。
小夥子又道:“可看你尖嘴猴腮的模樣兒,特別是你那雙鬼詐多端的眼睛,分明又像是個賊……”
“啊——”陳殿龍氣得跳了起來。
“不過嘛,你雖長得賊眉賊眼,卻手無縛雞之力,面黃肌瘦,必定是好酒貪色,不會是個做小偷的料,最多隻是一個公家人。”
陳殿龍道:“對對對,趕車的,你猜我在哪兒工作,做的什麼官?”
“追車的,你嘛,三十來歲,即使是做官,也大不了,對了……”小夥子一拍腦殼說,“最了不起是在機關裡打雜的。”
“什麼?”陳殿龍掃興了。“他媽的,他把我當成打雜的了,真是豈有此理,”他道,“趕車的,你也太小看人了。”
“怎麼?我說得不對?”
“非但不對,相差還不止十萬八千里呢。”
“嗯?”小夥子認真地看了看陳殿龍,說道,“你這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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