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捱了兩個耳光,陳殿龍這下倒是清醒了,他一拳朝豆皮胸口打去,喝道:“豆皮,你要幹什麼!”
“哎喲——”豆皮慘叫一聲,跌倒在地,他邊爬起來邊說:“你真像個瘋狗一樣。”
“瘋狗?對,我就像一條急瘋了的狗,我也會咬人的,哼。”陳殿龍殺氣騰騰的說。
豆皮怕他又要瘋了,忙叫黃媚給他斟了杯茶。陳殿龍喝了兩口茶,他到底清醒了過來。他問:“你是說,老胡被抓了起來了?”
“是的。”豆皮點點頭。
“你是說周忠華親自押車搶運物資?”
“是呀。”
“好,媽的。”陳殿龍點著煙,大口大口的吸著。
“好什麼呀,陳主任……”
“好,媽的。”陳殿龍又哼了一句。
“你又瘋了麼?陳主任?”
“你他媽才瘋了呢。”陳殿龍扔掉菸頭,惡狠狠的說,“既然他們猖狂反撲,我們就給他們一個迎頭痛擊。豆皮,你去把一號橋炸了……”
“什麼?”豆皮驚叫了一聲。
“把橋炸了,公路就斷了,煤運不進來,油運不進來,工廠就得停產,水庫就得下馬,繩索就套上李斌的脖子上了。”陳殿龍兇狠地說。
“繩索先套上我們脖子是真。”豆皮說。
“你說什麼?”
“陳主任,老胡被抓了,生死未卜,我再被抓去,你就成了孤家寡人了,連一個馬前卒都沒有了……”豆皮哭了。
“咦——你這是幹什麼呀?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你哭個###毛麼?”
豆皮悲哀地說:“主任呀,我跟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也有疲勞呀。你能如此狠心,看著我坐牢麼?當初我們可是發過誓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對呀,你是怎麼了?”陳殿龍好奇地望著豆皮。
“主任,我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的,你打我罵我都行,可千萬不能要了我的狗命……”
“豆皮,誰要你的狗命了?你殺人了?你放火了?你強姦婦女了?”
“沒有呀。”
“哪你怎麼說有人要你的狗命呢?”
“是你呀。”
“我?我啥時候說要你的狗命了?”
“主任,你若是恨我,就一刀把我捅了,我也不怨你不恨你,千萬不要借刀殺人,把我往火坑裡推。”豆皮悲哀地說。
“媽的,你真正是瘋了。”陳殿龍喝道,“豆皮!”
“有。”豆皮應道。
“你他媽的叫什麼名字?”
“我他媽的大名竇丕,花名豆皮。”
“今天是幾月幾號?”
“今天是……咦?主任,你怎麼了?”豆皮好奇了起來。
“你問我,我還問你呢。你沒有瘋嘛……”
“誰說我瘋了?我哪兒瘋了?”
“那你為什麼一會兒說死了,一會兒說坐牢的?”
“主任,你說,炸橋毀路燒屋是不是刑事犯罪活動,是不是破壞?要不要抓?該不該殺?”豆皮問。
“當然是刑事犯罪,當然該抓該殺。”陳殿龍說。
“那你還要我去炸橋?你這不是叫我去送命麼?”
“哦,原來是這個。炸橋,這是階級鬥爭的需要,是路線鬥爭的需要,是革命行動,哪裡是刑事犯罪呢。”
豆皮搖搖頭:“不,我怕。”
“媽的,你這個膽小鬼。”陳殿龍罵道,“你們一個個都是大草包,大飯桶!”
黃媚搖著頭說:“你們這些人,時瘋時癲,真是看不懂。”
“小黃,到你出馬了,你一定要把老曹牢牢地控制起來,想辦法搞亂車隊,只要車隊癱瘓了,就算你的奇功一件。”
黃媚說:“有周忠華在車隊督陣,我怕幹不成。你還是另找個人吧。”
陳殿龍氣惱地說:“昨晚不是跟你說得好好的了麼?怎麼你又變卦打退堂鼓了?”
黃媚說:“我還是要離你們遠一些,這兩天我想了許多,越想越覺得你們不是好人。跟你們在一起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什麼什麼?”陳殿龍喊著,“你說什麼?”
“我算是看清你們這一夥人了,一個個都是鬼蜮魍魎,跟你們攪和在一起,我還真感到害怕。我走了。”黃媚推門走了出去。
“這個臭婆娘。”陳殿龍無力地倒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