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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烈烈的反擊右傾案風運動,要同走資派作殊死的鬥爭。可你們呢,水庫工地上冷冷清清,沒有一點運動的氣氛,這與當前形勢是不相符的喲,小周。”
周紅望了陳殿龍一眼,厭惡地說:“修水庫,對全縣的工農業生產的發展都有著重要作用,對人民是有利的。你沒有見到麼?工程那麼緊張,誰還有閒心來搞什麼運動……”
“什麼什麼?”陳殿龍圓睜著三角眼說,“你呀,小周,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掉隊了,思想跟不上形勢的發展了……”
“氣象臺預報說,我們這兒即將有特大暴雨,我們必須力爭在暴雨來臨之前把大壩合攏。我沒空跟你在這兒說廢話……”周紅欲走。
陳殿龍道:“反擊右傾翻案風可是當前的頭等大事,是重中之重,我們必須組織民工停工認真學習,掀起一場轟轟烈烈的反擊運動……”
“得了吧,你。”周紅說,“現在大家都恨不得一個人當成三個人來用,哪還有時間學什麼東西。”
陳殿龍道:“小周,你變了,這真令我失望。以前的周紅不是這個樣子,那時的周紅,敢想敢說,敢闖敢幹,敢批敢鬥,身上有著大無畏的革命精神和革命氣概,多麼令人敬佩……”
“周紅已經死了,她不復存在了。”
陳殿龍睜大著眼睛迷惑不解地說:“什麼什麼?你說什麼?周紅死了?那你是人還是鬼?”
“我叫周紅時,曾經是鬼。明明自己幼稚無知,卻自以為真理在手,明明是在破壞,卻自以為是在創造,犯下了許多不可饒恕的罪行。每當想起這些,我都痛心疾首,無地自容。周紅已經死了,現在我叫邵虹。邵虹,懂麼?美麗的彩虹,五顏六色,七彩繽紛,光明向上,這才是我應有的生活。”邵虹說。
“你在胡說些什麼。”陳殿龍狠狠地吸了幾口煙說,“現在正是反擊右傾翻案風的關鍵時刻,是否敢於向走資派和還鄉團作堅決的鬥爭,這是衡量我們是否真正革命派的標誌。可是你呢?很可惜,在這場鬥爭中你卻迷失了方向,不但賣力地執行資產階級反動路線,還成了走資派鎮壓革命的工具,成了還鄉團復辟的幫兇……”
邵虹喝道:“照你這麼說,只要搞破壞才是革命路線了?什麼邏輯!”
“不是麼?”陳殿龍說,“在你身上,敢於向一切修正主義路線鬥爭的銳角被人鋸掉了,敢於向走資派進攻的利刺給人拔掉了,在你身上,再也找不到當年紅衛兵造反派敢批判、敢鬥爭,敢衝敢殺的那股火辣辣的氣味了,周紅同志,我很為你心痛……”
邵虹發火道:“陳殿龍,你別再提周紅了,她已經從地球上消失了,她到了她應該去的地方了。我叫邵虹,你聽清楚,是邵虹!邵——虹——”
“啊,呃——”陳殿龍一時說不出話來,好一會他才道,“周——哦,邵……虹,你名字可以改,可是造反精神和戰鬥精神卻不能改。目前兩個階級、兩條道路、兩條路線正進行殊死搏鬥,走資派和還鄉團進行瘋狂的復辟和倒退,黨和國家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我們決不能妥協,一定要作堅決的鬥爭。周……邵虹,你要和我們一起,同走資派鬥,同還鄉團鬥,同復辟狂鬥呀。”
“得了吧。”邵虹說,“你也在下面基層呆過,你就沒有領悟到麼?”
“領悟什麼呀?”陳殿龍噴著煙問。
“現在群眾最需要的是解決溫飽和搞好經濟建設,實現周總理在四屆人大提出四個現代化的宏偉目標,而不是什麼鬥爭。人心思治,人民要求安定團結,要求幹部能帶領群眾一心一意的搞好社會主義建設,把國民經濟搞上去,而不是阻撓和破壞社會主義建設。陳殿龍,你也不想想,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這麼多年來,給我們國家和人民帶來了些什麼?只有毀滅和破壞。可以這樣說,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簡直就是一場災難,一場浩劫。”邵虹說,“古人說得好,水可以載舟,也可以覆舟,順民心者昌,逆民心者亡。”
“什麼什麼?你說什麼?”陳殿龍怪叫道,“你這是什麼思想?你這是站在什麼立場上說話?真是反動透頂。連那些對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心懷不滿的人,都不敢如此赤裸裸地公開攻擊,你倒好,小周……邵虹,你看你,思想有多反動。哼,安定團結又不是不要階級鬥爭,沒有階級鬥爭,能取得安定團結的局面麼?走資派還在走,他們不甘心失敗,還要和我們作殊死的鬥爭,還鄉團回來了,他們揮舞著復辟的大棒要和我們較量;黨內還存在著資產階級,存在著修正主義分子,他們時刻夢想著我們黨變質,國變色;還有各種各樣、形形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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