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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權派也一個個被我們打倒了。你說合適不合適呢?不合適也合適了吧?對吧?現在還有誰敢說我們造反奪權不合適了?所以,吳科長,你不能再用過去修正主義那一套來辦事了,一切都得以是否有利於文化大革命這一為前提,否則,就是對文化大革命心懷不滿,那是要被打倒,要被掃地出門的。”
“是、是、是,我按司令的吩咐去做……”吳剛平說。
“這就對了嘛。”
吳剛平自然不敢得罪陳殿龍這個惡太歲,他利用自己在組織部工作的便利,終於把陳殿龍入黨所需的擋案資料處理得天衣無縫了。
三
“哈哈哈哈!我終於入黨了,哈哈——”陳殿龍喜得心花怒放,他狂笑著,入黨並不是他的目的,他也從來不知道共產主義為何物,更不會為共產主義奮鬥而終身。“為共產主義奮鬥?為全人類的解放?放你媽的狗屁吧,那是天下第一號的大傻瓜蛋。”他自言自語地說。他只知道,要當官,要掌大權就非要是共產黨員不可,現在,他可以名正言順地組建古鎮縣革命委員會了。他打算讓周紅也起草一份《告全縣人民書》,過幾天就舉行革命委員會成立慶祝大會,他便真正掌握了主宰全縣十幾二十萬人口的大權了。
不料人算不如天算,正當陳殿龍一心想要爬上全縣全高權力寶座之時,半路卻殺出個程咬金來。隨著省、地革委會的成立,上級派出瞭解放軍到地方參加“三支”、“兩軍”,並且要建立有軍代表參加的老、中、青“三結合”的領導班子。陳殿龍像冷不防後腦勺被人打了一悶棍,氣得他直髮噎,幾天來他都吃不下飯睡不好覺。“他媽的,上海的造反派造反奪權,上頭承認,我們這兒就行不通,偏他媽的我是後孃養的王八蛋?好端端的又生出個什麼‘三支兩軍’來,還要‘老中青’三結合,這不是禿頭和尚捉蝨子,明擺著要從我手中把大權搶了去?媽的,真沒有想到,我這孫猴子跳來跳去,最終還是沒有跳出如來佛的手掌心。呸!”他狠狠地吐了一口濃痰,像是要把一肚子的不快全部吐出來似的。他無力地倒在床上,點著一支菸吸著,煩燥地看著從嘴裡吐出的菸圈裊裊上升著,越來越大,終於破裂四散。陳殿龍一時覺得自己的夢想也像這菸圈一樣,最終是幻滅,他又來火了。“媽的,造反,造反,這反也白造了,大權旁落,手中沒有了權力,還不是由人排擠宰割?他媽的,軍代表也罷了,那些老傢伙們一個個被結合進領導班子裡,他們重新掌了權,還會有我陳殿龍的好戲看?想當初,批人鬥人整人我可是不遺餘力,把他們一個個都往死裡整,現在可好了,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形勢要倒過來了,我成了人家砧板上的魚肉,要砍要割任人家的意了。媽的,真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天。”陳殿龍眼前又浮現出他造反以來常見的那些批人鬥人的場面,不過跪在碎玻璃片上的、挨人刮耳光的不再是走資派,而是陳殿龍他自己了。“可怕,可怕,媽的。”陳殿龍抹抹頭上的冷汗,吸了幾口煙,自言自語道,“媽的,我就甘願從此罷休,乖乖的任人擺佈?不行!他媽的。車到山前必有路,活人豈能讓尿憋死?不行!大風大浪我陳殿龍都闖了過來了,這小小的陰溝又豈能翻了我的船!哼,走著瞧吧,我就不信他一個李斌又能鬥得過我鼎鼎大名的陳殿龍!聰明的,他就得乖乖地讓我牽著鼻子走,否則,我讓他捲起鋪蓋,哪裡來的還回哪裡去。”想到這裡,陳殿龍又鼓起了信心。他扔掉菸頭,要豆皮準備好一頓豐盛的晚餐,為上頭派來的李斌接風洗塵。陳殿龍盤算得很周密,你軍代表不是來支左的麼?我就以左派的名義盛情相邀,看你李斌敢不來。只要李斌一赴宴,事情就好辦了。俗話說,金剛不打笑面佛,吃了人家的嘴軟,拿了人家的手短,那些走資派和老傢伙們就會以為李斌是和造反派穿一條褲子的,對李斌就少了一份熱情,多了幾份戒心,那麼一來,他李斌不依靠造反派還能依靠誰!陳殿龍向豆皮交待完畢,他本想親自去請李斌的,可想想又覺得不妥。李斌肯給面子當然好,要是他當場拒絕,他陳殿龍這個造反司令豈不是下不來臺?於是陳殿龍決定讓周紅出面去請李斌,在某些場合,姑娘辦事總會比男人要順當一些,何況她是紅色風雷造反兵團的司令,名更正言更順些。
不料陳殿龍的如意算盤並不靈,豐盛的晚餐準備好了,可李斌卻硬是不肯赴宴,說他是來支左不支派的。“他媽的,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他分明是沒把我這個造反派司令放在眼裡。媽的,真是豈有此理,在古鎮裡還沒有誰敢把我這個造反派司令不放在眼裡的呢。”陳殿龍氣得暴跳如雷,直罵李斌不識抬舉有眼無珠。一計不成陳殿龍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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