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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你從這幾方面來寫,符愛民是個漏了網的壞分子,是混進黨內的蛻化變質分子,是個道德敗壞,罪大惡極的色狼。他利用手中職權,以權謀私,姦淫婦女,挑動群眾械鬥,搞宗派迷信等等等等。”
“我馬上就寫。”吳剛平說。
陳殿龍點著煙,他想,利用東西嶺兩村械鬥和符愛民道德敗壞這兩件事,即使板不倒符愛民,也夠他喝一壺的了。只要材料一出來,他就派豆皮出去外調,威逼利誘符愛民的堂叔在假材料上簽字,有了這些材料,就不愁板不倒符愛民。即使整不倒他,也好讓他知道我陳殿龍的厲害,看他還敢跟李斌同穿一條褲子,和我作對麼?媽的,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二
吃過晚飯,陳殿龍早早就到了張麗瓊宿舍。和張麗瓊親熱了一會,他忽然覺得趣味寡然,提不起勁來,只好草草了事。他躺在床上吸著煙,想起了高家姑娘。“媽的,不知高家那姑娘現在怎樣了。”自從那晚見了高家姑娘一面以後,陳殿龍總是念念不忘。他也覺得奇怪,對女人他總是逢場作戲,從來沒有動過真心,雖然張麗瓊跟了他這麼久,把一切都給了他,他也沒有想過要娶她,可這回,他卻一心想要娶高家姑娘了。“媽的,放著這麼漂亮的姑娘弄不上手,我陳殿龍不是白活一世了?不行,得找老胡想想辦法。”他爬起身。
張麗瓊問:“不在這過夜了?”
“不了。”陳殿龍說,“我還要找老胡他們商量工作呢。”
“商量工作不能等到明天天亮?”張麗瓊還想留住他。
陳殿龍邊往外走邊說:“幹革命還能分白天黑夜的麼。”
陳殿龍朝老胡住房走去。老胡正房裡洋洋自得地喝著酒。一見陳殿龍老胡就喊:“哈哈,陳主任,來喝幾口。”
陳殿龍坐下來說:“老胡,有人反映你經常到飯店要酒要菜,像個乞丐似的,也不嫌害臊。”
老胡道:“我是有拖無欠,賒著帳,發工資後就還。”
“你他媽的一點兒影響都不顧,整天只會吃呀喝的……”
“陳主任,你冤枉了。在別的地方,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那是家常便飯,可在山邊,別說吃喝,就連油水也不多一點兒,符愛民這個老東西管得忒緊。我總不能餓著肚皮來幹革命呀……”
“媽的,你還有理?”陳殿龍罵,“怎麼我身邊的全是酒囊飯袋,一個個都像是餓鬼投胎似的,別的本事沒有,就會吃呀喝的。再不就是搞破鞋嫖女人。媽的,我也是瞎了狗眼,找了你們這群王八蛋。”
老胡笑道:“彼此彼此嘛,陳主任。常言不是說上樑不正下樑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麼,你不也是吃喝嫖賭五毒俱全?再說了,得樂不樂,還待何時?說不定呀,將來哪一天,你給人擼倒了,我們也就樹倒猢猻散,再想吃想喝想玩,遲了,沒那個機會了。”
“他媽的,你怎麼那麼悲觀?”
“不是我悲觀,而是世事多變幻呀。陳主任,我實話給你說了吧,自打我當了山邊公社革委會副主任,和基層幹部群眾接觸多了一些,我總覺得我們做那麼多事,沒有一件得民心的。我怕我們也是兔子尾巴,長不了。”老胡說。
“你真他媽的胡說八道!我們怎麼是不得人心?”陳殿龍問。
“這還用問?”老胡說,“我們成天整人,鬥這個批那個的,誰不恨我們?再說了,我們又不懂得抓生產搞建設,社員的收入越來越低,很多地方的老百姓連飯也吃不上,你說,我們能長久麼?”
“大權在手,還怕他們反得起來麼?”陳殿龍道。
“問題就是大權還沒在手呀。”
“你說的也有道理。及時行樂,得樂且樂。算了,別說這些。”陳殿龍夾起幾粒花生扔進嘴裡,喝了一口酒說,“老胡,有件事,你無論如何也得幫我這個忙。”
“嗬,你這個手段層出不窮的大主任也有求人的時候?真是奇乎怪哉。”老胡睜大著眼說,“在這方圓幾十裡地盤上,你還有什麼事辦不成的?有誰敢不聽你的?”
陳殿龍道:“各人都有他難唸的經,皇帝也有皇帝的頭痛事嘛。何況我,只是一個個小小的七品芝麻官?”
老胡抹了一把油嘴說:“什麼事,用得上我的,沒二話說,我是全力以赴,包你滿意。”
“嗯,前村二隊的老高頭你可認識?”
“老高頭?你找他有什麼事?哦,我知道了,嘿嘿,主任,你準是看上了人家漂亮的姑娘了。哈哈,我沒說錯吧。主任,你的鼻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