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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該是一個母親面對兒子時該有的心態,悔疚,忐忑,不安。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崔氏看到劉識沉靜恭順的面上,一雙深若幽潭的眸子時,竟然不由地打心底勇氣了一陣緊張。
二十一年來,崔氏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兒子長了一雙令人不寒而慄的眸子。
也是第一次發覺,她的兒子竟然會話裡藏刺,連打帶削。
將手裡的帕子攥得緊緊的,似乎這樣就可以讓自己冷靜下來,崔氏再次嘗試著開口挽回和三房的關係。
然而在她開口之前,劉識又貌似恭敬地回刺了一句:“而且,父親和母親還分給了三房應得的家產,讓玉娘有銀子救助孩兒,孩兒很是感激。”
那些產業本來就是分家時三房該得的,何須感激?!
這是在拿話刺她,剜她的心,剝落她的臉面嗎?!
崔氏在心底咆哮抱怨,卻完全忘了當初他們想要扣下三房應得的財產的打算,並且已經剋扣三房應得的家產的事實!
要不是彭瑾緊咬不放,只怕三房真的就只能淨身出戶了。
崔氏面上訕訕,心裡卻是怨氣滿滿,還說什麼讓彭瑾有了救助他的銀子,這不是在暗諷他們沒有出銀子救援嗎!
也不想想,當時那個風口浪尖上,能為了他一個人,就把整個誠意伯府都摺進去嗎?
真是兒大不由娘!
有了媳婦,哪裡記得當初她這個做孃的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大,又用心教導他成人成才的辛苦!
可是,崔氏這會兒心裡再苦,再不滿,也得忍著。
劉克竟已經為著分家的事情三番五次地指責抱怨她了,連著幾晚上都歇在柳姨娘那個賤人的房中,就連對著黃姨娘那個蠢貨,也比對她溫和有耐心多了。
崔氏現在兒女雙全,又執掌著誠意伯府的中饋,固然不至於還要靠著劉克竟的寵愛過活。
但是,長此以往,她在伯府中還有什麼面子可言?
誰知道閔氏那個老虔婆會不會藉機生事,從她手中奪走中饋!
所以,即便是和劉識的關係不能恢復如初,至少面子上也要能過得去才行。
否則,劉克竟那裡,她可不好交代。
權衡清楚利弊,崔氏放軟了聲音,裝作沒聽出劉識話裡的控訴,慈愛地說道:“你能明白我和你父親的不易就好。你要知道,雖然三房分了出去,但永遠都是我們孩子,伯府的大門永遠都為你們敞開。”
怕再挑動了劉識的神經,讓自己此行目的受阻,這回崔氏也不敢再故意撇開彭瑾了,順勢又說道:“這次的事,鬧得大家都很擔心,尤其是你祖母,人年紀大了,就更經不得嚇了。這不,閔家的柔丫頭,不小心犯了錯,直接就被你祖母趕回了閔家去!”
劉識微笑著聽著,心裡卻好笑,要不是他早就從雲霧那裡知道了閔柔被趕出誠意伯府的真相,只怕現在早就被眼前唱作俱佳的表演騙去了吧。
劉識真是今時今日才見識到了自家人的虛偽逐利的自私本性。
“出必告,返必面。”崔氏諄諄教誨,順勢又邀請道:“你無罪釋放,還得到聖上的嘉獎,我們全家人都為你高興!不如,你們抽個時間回家一趟,也好讓你祖母,還有大家都放心!也讓母親儘儘心,為你接風洗塵,彌補沒能夠幫上你的愧疚。”
劉識想了想,點頭應了,又特意道:“只是玉娘最近累壞了,身子不好,方神醫囑咐了要靜心休養,只怕是不能跟去給祖母請安了。還請母親見諒。”
崔氏樂得合不攏嘴,連聲說好,還極為體貼地囑咐了彭瑾要好好休養,早日為劉識生下一個大胖小子!
彭瑾面上微笑地聽著,並不答話,她並不喜歡崔氏話裡對男孩的渴望,生個女孩又有何不好?
劉識倒是兒子,可這麼多年來也沒見崔氏對他有多疼愛,倒是對劉惠這個女兒極為疼寵關懷。
“那,孩兒一會就和母親一起去伯府給祖母和父親請安吧。”劉識道。
擇日不如撞日,早日都說清楚了,也省得日後糾纏不清。(未完待續。)
第178章 裡面
劉識這一去,就到了傍晚時分才回來。
夕陽的餘暉覆在劉識的身上,讓他身上瀰漫出來的倦怠和憂傷又加重了幾分。
彭瑾午休後閒來無事,又不想動腦子算賬查賬簿,便坐在抱廈的塌上,饒有興致地看雲霧裁剪縫製小孩子的衣物,偶爾自己也拿塊布料剪一剪,奇形怪狀的,惹得雲霧頻頻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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