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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三嫂也來了,這下人可算是湊齊了。”
又扭頭對躺在床上,正詫異地盯著彭瑾看的李氏笑道:“二嫂,看看大家有多歡喜!小侄子真是深得眾寵啊!看得我都要嫉妒了!”
李氏很快收回流連在彭瑾身上的探究的目光,爽朗地笑著打趣道:“你一個眼看都快要出閣的大姑娘了,還跟一個剛出生的奶娃娃爭寵,不臊得慌!”
劉惠嬌笑一聲,眉宇間有代價孃的欣喜和嬌羞,鬆開了彭瑾,上前兩步嘟嘴道:“二嫂真壞,老是打趣人家。我……”
“誰說快要出閣的姑娘就不能爭寵了?小侄子可是讓我這個做大姑媽的人都羨慕嫉妒得緊呢!”
一陣暗含冷誚的笑語,截斷了劉惠的撒嬌,讓整個東暖閣一瞬間陷入了尷尬的寂靜。
被打斷了話語的劉惠更是尷尬,又帶著一抹羞惱:長女又怎麼樣?不過是個庶出,生母只是個甘願與人為妾的下賤胚子罷了!也敢來和她一較高下!她可是堂堂誠意伯府唯一的嫡小姐!
“難道嫁出去的姑娘,就不再是誠意伯府的姑奶奶了?”當事人猶然嫌火燒得不旺,又補刀了一句。
這句話說得就誅心了。
彭瑾順聲望去,就見一個梳著流蘇髻,滿頭珠翠熠熠生輝,一身硃紅色壓金線的衣裙的少女,正貴重自持地立在那裡,略顯方正的臉上,帶著未曾達到眼底的笑意。
劉萱,誠意伯府的大小姐。生母柳姨娘是窮秀才的女兒,落魄潦倒,為了生計,不得不一頂小轎抬入伯府中,做了劉克竟的第一任小妾。
如果說,劉識因為性別而受到家人的忽略的話,那麼劉萱就是依仗性別,成功獲得劉克竟的喜愛。
連得三子之後,終於迎來了一個嬌軟的女兒,而且面相輪廓也肖似自己,劉克竟難免覺得新鮮,多用了幾分心思。再加上柳姨娘自恃書香門第出身,就算被迫為妾,也總是保持著一身的清冷自傲,男人天性賤,她越是對劉克竟淡淡的,劉克竟越是對她著迷,對她所生的女兒自然也就更加重視。
所以,當初柳姨娘剛一提出要把女兒留在身邊教養,劉克竟沒有猶豫,立刻就答應了。
當然,這其中也有崔氏懶得替柳姨娘費心教養女兒的意思在。
劉萱是伯府長小姐,自然獲得很多或是真心或是表面的關愛;但她又是庶出,當然不能和嫡小姐劉惠相比。再加上柳姨娘的言傳身教,劉萱最後竟養成了極度自卑又極度自傲的敏感性子。
要說誠意伯府裡誰最好相與,非劉萱莫屬。因為劉萱性子耿直,喜歡就是喜,討厭就是討厭,幾乎沒有什麼可商榷的灰色地帶。
要說誠意伯府裡誰最難相與,也非劉萱莫屬,她總是以自我為中心,一旦不稱意,說出來的話能氣死你。要得到劉萱的真心相待,很難,而且至今也沒有人成功。
不過,劉萱馬上就要出嫁了,婚期就定在今冬臘月初十。嫁出去的姑奶奶,與孃家除年節禮數上的往來,其他走動就少多了。更何況,劉萱的未婚夫梁山,兩年前在會試中落第之後,依仗誠意伯府的人脈,謀了家鄉上河縣代理縣令的空缺,當年秋就走馬上任去了。
上河縣可是在大齊的頂南邊了,離著京城有數千裡之遙,又是蠻荒之地,很多士子都不願意去那裡任職,有辦法的早早地就打通了關係。而當地幾代也難出一個舉人、進士,所以梁山也因此很快轉正,正式做了上河縣縣令。
劉萱出嫁之後,只怕一生都難得回孃家一趟。除非梁山政績卓越,提拔到其他離京城近的地方任職。
崔氏在給劉萱選婆家時,真是用了不少心思。聽說梁山上河縣代理縣令的職位,當初也依仗了崔家的勢力。
彭瑾回憶那些雲霧打聽來的陳年舊賬,看劉萱的目光,不由地多了一分感嘆。
而被劉萱直接頂撞回來的李氏,就沒有這份閒情同情劉萱了,一個即將被髮配到蠻荒邊地的庶出姑娘,也敢頂撞她這個正經的伯府二奶奶?!還敢拿伯府的金孫開涮,真是能耐了啊!
“大妹這話說得可就誅心了!”李氏強撐著產後的虛弱,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難得一臉嚴肅地說:“咱們都是一家人!不論你嫁得有多遠,能不能回來一趟,這兒始終都是你的家!”
明嘲暗諷,夾槍帶棒,偏偏還說得冠冕堂皇。
劉萱本來就不是什麼有氣度涵養的人,為人又敏感多疑,李氏這話一出,她立刻就白了臉,身體微向前傾,正要抬腳上前辯個清楚明白,卻被身邊的大丫鬟拉住了。
彭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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