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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被犬欺」,杜月笙離了黃浦灘,他往那裡走?
更重要的,根據日本人的情報資料顯示:杜月笙經濟拮拘,債臺高築,民國二十六年八月間,他積欠各銀行和私人的款項,業已高達三百餘萬元。
將杜月笙「絕對走不了」此一判斷深信不疑,日本人便多方面的下功夫,由於許多二等腳色遊說的失敗,曾經當過張作霖的顧問,日本關東軍要角的板西八郎,居然高軒蒞止,光臨杜庽。板西一連拜訪杜月笙好幾次,利用他在日本軍部的崇高地位,和顯赫聲勢,他曾當面許過杜笙,一俟皇軍完成佔領上海,他將畀予杜月笙許多重大的政治、經濟利益。
杜月笙起先和板西利八郎虛與委蛇,凡事避免正面答覆,漸漸的他使板西失卻了耐性,杜月笙的太極拳打得不著邊際,於是板西一怒而去。
利誘失敗,再繼以威迫,緊接著板西不斷登門拜訪的是換便裝,相貌堂堂的土肥原賢二。這個日本侵華的急先鋒,心黑手辣,殺人如麻,他是日本特務的開山祖師,從東北而熱河、而冀察……天津、豐臺、冀東和香河,但凡他所到的地方,要不了多久必有重大災禍。在華北一帶,土肥原這個名字,大有止小兒夜啼之概。土肥原綽號亞洲的勞倫斯,他當過日本駐東北特務機關長、第五師團旅團長,二十六年七月中日之戰爆發,尤且高升日本大本營特務部長,當時他的軍階是中將,土肥原中將隨著滬戰南下,他鑑於板西利八郎的軟功失敗,因而在杜月笙面前唱起大花臉腳色來。
土肥原一開頭便指出杜月笙沒有離開上海的可能他聲洶洶的說:卽有可能他也斷然不會允許,他將竭盡一切努力,截斷杜月笙離開上海的出路,打消他遠行的企圖,因……
「杜先生你旣已失去離開上海的一切希望,你就應該澈底而充份的和皇軍合作」
除此以外,土肥原還氣勢洶洶,嚴詞指責杜月笙不該出錢出力,奔走呼號,如此熱心誠懇,忘寢廢食的支援國民政府,鼓勵國軍與皇軍對敵,造成皇軍的重大傷亡。他極力威脅的說:
「如果杜先生不肯為皇軍效力,我們要列舉你對皇軍的敵意行為,然後施以膺懲。」
面對著如此強橫霸道,無理可喻的土肥原,杜月笙真是啼笑皆非,怒火中燒,卻是他拿土肥原無可奈何,杜月笙住在法租界,土肥原有權揚長來去,旁若無人。更何況,他是日本大本營的特務部長,詭譎狡獪,神鬼莫測,杜月笙明明知道土肥原必然有備,斷乎不容杜月笙命人將他抓下殺了,此卽所謂:「來者不怕,怕者不來!」派飛機來盤旋監視
土肥原不愧為日本的特務部長,他能調兵遣將,故佈疑陣,當他一度拜訪,大放厥詞的第二天,下午,杜月笙為了聯絡方便,那些時一徑在辣斐德路辣斐坊十六號,姚玉蘭夫人的香閨裡見客。他正跟學生子徐懋棠促膝密談,軋軋的機聲,一陣陣的吵擾了他們的談話。
正感到煩躁,姚玉蘭一腳踏進客廳來,清脆悅耳的京片子,
卻是在說:「今兒個可怪啦,這架飛機,怎麼直在咱們的頭頂上轉呀!」
一句話,驀地兜起杜月笙的一樁心事,眉頭一皺,側耳側聽。………越聽越不對了,杜月笙虎的跳了起來,奪門而出,到了天井裡面,他以手遮陽,仰起了臉,朝天空眺望時,驟然臉色都變,莫不是土肥原的大言炎炎,真要兌現?可不是有一架東洋軍機,髹漆紅色膏藥,便在辣斐坊杜公館的附近,繞過來又兜過去,盡在頂空低飛盤迴。
大事不好,杜月笙滿面驚慌,憂心忡忡;折轉身又匆匆的跑回客廳,往沙發上沉沉一坐,他兩眼發直,誰也不理,定定的坐在椅上出神。
徐懋棠方才聽說了土肥原口出狂言,飾詞威脅;此刻便就明白,杜月笙為什麼會突然之間,跑到天井裡去看飛機,而且看過以後,立卽神色大變。於是,這時他便低聲的喊:
「先生,先生!」
「嗯?」杜月笙像是猛的被他驚醒,眼睛望著徐懋棠,茫然的問:「啥事體?」
「先生,土原肥原無非是逞逞威風,」徐懋棠忙道:「表示他能調動得了飛機,飛到這裡來兜幾個圈子,用意是嚇嚇我們。」
姚玉蘭插嘴說道:
「說不定他們也真的是來偵察什麼的,自從閘北江灣開了仗,咱們這兒,大門口天天車水馬龍,達官要人,出出進進。」
杜月笙依然不置一詞,只是望了姚玉蘭一瞥,作個無言的苦笑
客廳裡靜了些時,飛機還在盤旋不去,三個人都在深思長考,莫不作聲。終於,徐懋棠靈機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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