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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形之下,全國金融工商業者以至各地民眾都得準備犧牲,
「以空間換取時間」,「以最後犧牲之決心為和平最大努力」,任何人都不能違反旣定國策,問題在於,杜月笙有多大的許可權,能夠代表全體商民,在蠶食鯨吞,貪得無饜的日本經濟考察團對面,作迫不得已的讓步。
當兒玉謙次一行抵達上海,周作民、杜月笙等予以盛大熱烈的歡迎,杜月笙正強顏歡笑,滿腹愁悶,很幸運的使他間接獲得中央的指示,因而得以心胸一壯,開始堅守他自己的立場。日本「經濟考察團」在民國二十六年三月十四日抵滬,當天便接奉蔣委員長的請柬,於是,次日便由周、杜等人,陪同他們晉京,參加蔣委員長的招待茶會。
杜月笙興奮鼓舞,聽到蔣委員長在茶會上正告日本經濟考察團,義正詞嚴,斬釘截鐵,無異當頭一棒,蔣委員長強調的說: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當時,杜月笙冷眼旁觀,日本經濟考察團諸人,如兒玉、天羽、藤山等,聽了蔣委員長的這一句訓斥,頓時臉色大變,彷佛有不勝憤慨,敢怒而不敢言之狀,真叫他看了,感到非常之痛快,從此內心中也就暗暗的有了決定。………………他應可設法抵制日本人的經濟侵略。
尤其當夜十時半,藤山愛一郎寅夜往訪行政院副院長孔祥熙,次日下午二時,又去會見了外交部長張群,孔張二氏,都曾明確指出,日本擴充軍備,支援華北的種種非法行為,而日本本身財政經濟相當困難,斷然不能放棄中國這一個最大的市場因此,經濟提攜,必須立於平等互惠的立場,尤須設法消除中國民眾對於日人的反感。
聽到這許多大義凜然,坦白衷誠的談話,杜月笙的歡欣寬慰,可以想見,他了然中央的對日方針,益更堅定了自己反日決心。
所以,當日本經濟考察團回到上海,杜月笙便開始採取不合作態度,確保利權,固定立場,在各項談判中當仁不讓,據理力爭。除此以外,他尤請上海大佬,前任總商會長虞洽卿,趁日本考察團在滬時期,出席日本商工會議所的一次集會,卽度發表演說,滿口都是中央的論調,藉收彼此呼應之效。於是,翌日的日本讀賣新聞報上,便以重要地位刊載特電,指出中國實業界和中央政府,對於日本所採取的立場和態度,完全相同,因此他們認為佐藤外相所謂的:「中國贊同佐藤外交,歡迎經濟使節」云云,都是「聊以自慰的淺見」。三月二十六日,連蘇俄的「真理報」,也登出了佐藤演詞的評論,他們說:「佐藤二十三日的演詞竟已完全接受軍部立場,所謂中國問題應分華北、華中、華南三部對付,亦卽日本軍人分化中國之一貫政策,……中國抗日情緒日見緊張,此次經濟考察團之失敗,卽由於中國資產階級不願予日本以經濟侵略機會,中國民眾亦要求光復失地,後談經濟合作,足見日本今後將在中國遭遇強大的抵抗。」
日方大失所望,因為中國政府和人民,立場堅定,不容動搖,一致表示「政治問題不獲解決,談不上經濟提攜」,日本人經此碰壁,圖穹匕見,所能採取的途徑,唯有訴諸武力,於是同年七月七日,爆發了震驚世界的蘆溝橋事變。
兒玉謙次「日本經濟考察團」訪華鍛羽而歸,是為中日大戰,亦卽第二次世界大戰肇端前的一段外交秘辛,令人想象不到的是,本傳主人杜月笙在其間居然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黃炎培佈署包圍圈
抗戰揭幕,吉星文堅守宛平的訊息傳來上海,使杜月笙同仇敵愾,奮袂而起,當時,他是中國紅十字會副總會長,上海市地方協會會長,又兼上海是臨時參議會議會,然而,他卻並非中國國民黨黨員,因此,上海地方協會秘書長黃炎培,認為天賜良機,萬不可失,他搶先到杜月笙跟前去下工夫,慫恿他說:
「上海地方協會的前身,便是抗日後援會,現在全面抗戰已起,前方將士需要上海人民的協助很多,後援會應該立刻恢復。」
史量才事件之後,黃炎培的表現越來越左傾,杜月笙對他早有戒心,如今聽他這麼一說,當下便想更進一步的加以試探,於是他問:
「怎麼樣的恢復法呢?」
黃炎培搖頭播腦,頭頭是道的回答:
「求速效,利用原有班底,只消把機關名稱改過來。求擴大影響,發揮力量,一定要容納各黨各派,各方面人士的參加。抗戰是全民的戰爭,不是任何黨派所能單獨應付得了的,譬如杜先生,還有我黃某人,就不屬於任何黨派呀。杜先生,你說我這個話說得對??」
心裡有數了,杜月笙莞爾一笑,淡淡然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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