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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四海,聲勢顯赫的紅門大哥,從此改容相向,合作無間,吳紹澍的目的順利達成,他在楊慶山以次紅門弟兄的全力支援下,果然出人頭地,迭建奇勳,他成為漢口市黨部的要角、紅員,不次拔擢,扶搖直上,奠立了他往後一帆風順將及十年的穩固堅實政治基礎。可是,與此同時,杜月笙身邊也自此埋下了一條禍根。十年後,這位受惠特多的杜門高足,便過河拆橋,恩將仇報,口口聲聲否認他是杜月笙的學生,尤且,一手高擎「打倒惡勢力」的大纛,一手揮舞無形的利劍,將戰後已無租界可資憑籍的杜月笙,刺戳得鮮血淋漓,形成杜月笙的生平唯一憾恨。
民國二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國民黨五中全會決定宣佈憲法草案,及召開國民大會日期,這也是促使吳紹澍下定決心拜杜為師的因素之一,國民大會代表之選舉厥重地方群眾基礎,杜月笙當時實已掌握了上海及其近郊各地的廣大群眾,吳紹澍是江蘇松江楓涇鎮人,他有意角逐此一最高民意議席於是他在選舉期屆重來上海,直接向杜月笙透露他的願望,杜月笙微微的笑,滿口應允的答道:
「這個容易。」
有了杜月笙的「言話一句」,吳紹澍不由大喜,果然,民國二十六年初,國民大會代表特種選舉候選人名單發表,杜月笙、吳紹澍和許許多多位恆社弟兄,一概榜上有名,吳紹澍興沖沖的到上海來從事競選活動,他得了杜月笙的保證,連競選費用都沒有帶夠,卻是,恆社弟兄在上海還怕缺錢用嗎,當他把自己的「費用不繼」困難向陸京士一提,陸京士毫不遲疑,頓時借了一千大洋給他。──這筆錢往後無論吳紹澍怎樣發達他都不曾歸還,因此時至今日,他那張親筆借據,還捏在陸京士的手裡。中日戰前一段秘辛
民國二十五年底,和二十六年初,中日關係空前緊張,華北華中,兩軍嚴陣以待,大戰
一觸卽發,但是我國建設伊始,準備未周,中央秉承蔣委員長的指示:「和平未到完全絕望時期,決不放棄和平,犧牲未到最後關頭,決不輕言犧牲」,因此,當時的國策是「力謀以外交方式調整中日兩國邦交,冀弭戰禍。」
日本方面,從民國二十五年起,外相廣田弘毅提出了舉世聞名的廣田三原則,作為日本侵略中國所應採取的路線。所謂的「廣田三原則」簡言之為:
一、中國政府澈底拒絕反日。二、中日「滿」合作,華北特殊化。三、中日「滿」共同反共。揭開廣田三原則的虛偽面具,骨子裡,廣田給中國人下的毒藥是「經濟提攜」
,也就是利用經濟提攜方式,來推進它的「大陸政策」,完成「日滿支集團」的迷夢。抗戰爆發的前一兩年裡,無可否認,大多數國人都被這美麗的糖衣所迷惑,以為中日大戰在短暫時期可以避免,藉外交途徑可以解決中日問題。
日本「經濟提攜」運動的最高潮,便是民國二十六年三月十二日,日本新外相佐藤在眾議院發表演說,宣告日本對華政策是仍然堅守廣田三原則,不放棄旣得利益。兩天後,日本便派出了一個大規模的「經濟考察團」,以日本國家銀行總裁兒玉謙次為團長,重要團員中有當時的大日本製糖株式會社社長,政壇要角,戰後曾任外相的藤山愛一郎。
這一個「經濟考察團」之來華,在戰雲瀰漫,低氣壓籠罩下的遠東,可謂舉世矚目,鹹寄厚望,因為,它的成功,至少可以暫保東方的和平,它若失敗,戰火恐將不旋踵而爆發。
中日雙方對此一和戰關鍵的「考察團」,事先早有周密妥善的安排,多一半為了敷衍日本人的步步進逼。有關方面同意,以日本經濟考察團為骨幹,配合我國的金融工商界有力人士,合組一個「中日貿易協會」,負責推進「日支經濟提攜事項」。
擬議中的「中日貿易協會」,分設籌備主任二人,華方主任委員為華北金融鉅子周作民,日方則系日本銀行總裁兒玉謙次。這樣子安排,日方又恐周作民不能代表南方的金融工商界,於是他們透過外交途徑,表示希望杜月笙也能參加。因此,政府乃指定杜月笙為該協會的常務委員,同時,中日雙方都要求他負起「經濟考察團」抵步時的一應聯絡招待之責。
這一項重要的任務確使杜月笙的聲望為之增進,地位為之提高,然而,卻也帶給他礙難出口的極大痛苦,在基本立場上,他是不折不扣的愛國反日主義者,為此他迭曾有一鳴驚人的表現,另一方面,他更是上海金融工商業者的義務保鑣,大家寄望於他利用地方勢力抵拒外來入侵力量,日本經濟考察團分明是掛著侵略者的招牌而來,政府方面也在戰備不夠充份之際,有意委曲求全,在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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