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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打了個哈哈說:
「你們兩位許久不曾見面了吧,怎麼驚喜得連招呼都忘記打了?」
他這麼一說,王纘緒祇好勉強笑笑,伸手和劉航琛一握,一對冤家還寒暄了幾句,然後再握手道別,仍由孔祥熙送他到外客廳門口。
回過頭來,孔祥熙再邀劉、顧二人進去坐,坐定以後還是沒有要事商談,孔祥熙見了顧嘉棠,直是在問月笙好吧,上海方面情形如何?
盡在談著閒天,實在忍不住了,劉航琛便問:
「庸公,你不是說有要事相商的嗎?」
孔祥熙眼睛望著他,頷首微笑,答道:
「今天我邀你來,在我說確實沒有什麼事情,祇不過,對於你也許是很重要,因為王纘緒即將率部出川抗戰,他約好今天九點鐘來向我辭行,我通知了你,請你在外客廳等等,等我送王纘緒出來,讓你們二位在我的客廳裡見一次面,握兩回手,衝著我的面子,王纘緒即使對你有天大的不愉快,總也可以化解了吧!
奉院長召初覆重慶
劉航琛十分感激,連聲道謝,滿天星斗,便被孔祥熙此一巧妙安排,一廓而空。卻是孔祥熙那日一眼看到了顧嘉棠,竟使他兜起一件很大的心事,他確有要事得跟杜月笙商量因此,過一天,他又打電話召來劉航琛,當面交代:
「有一件事,我需要跟月笙面談,你替我寫封信,請他即日到重慶來」
「庸公請杜先生來他一定到,」劉航琛鄭重其事的問道:
「祇是他接到這麼一封沒頭沒腦的信,一定會感到詫異,為什麼我不在信上寫明庸公召見他的原因呢?」
孔祥熙笑了笑說:
「我請他來的原因,在信上是不便講的。」
我可以在信上不寫,但是我卻不能不知道,」劉航琛斂容正色的說:
「因為杜月笙是一個最重義氣的朋友,我寫一封不請事由就請他來的信給他,我就必須為他這一次行程所發生的任何事情負起責任。」
說得孔祥熙笑了起來,他說:
「你一定要先曉得,其實也不是什麼不可告人之事,祇是不必寫在信上罷了,中央遷川以後厲行戒菸,偏偏又查獲了一批已經完過稅的煙土,中央的意思應予銷燬,可是四川老百姓反對,他們說這批煙土既然完過了稅,應該是合法的,因而使這一件事的處理,左右兩難。那天顧嘉棠陪你來見我,我見到了他,忽然想起,老杜雖然洗手已久,然而老關係可能還有,何不請他來一趟,當面商量商量。」
劉航琛一心只為杜月笙想,他更進一步的問
「照庸公的構想,將來該是怎麼樣的一個做法呢?」
「直到現在,我還沒有什麼構想,」孔祥熙坦然的答道:「不過,原則上我希望再製為麻醉藥品,同時,為了避免滋生流弊,發生倒流現象,必須嚴格規定霸氣 書庫 …整理,絕對要銷到外洋去。」
劉航琛一想,杜月笙在香港,收入全無而開銷奇大長此以往,終非久遠之計,他應該為自已做點生意,存土改制麻醉藥品,銷往外洋,政府可以增加外匯,支援抗戰,老百姓也得能收回成本,不至全部損失,杜月笙呢,皇帝不差餓兵,他再耿介,俗話說得好:「水過田也肥」,多少撈到點好處,對他目前的財務,自是不無「大」補。他私心很佩服孔祥熙這種公私兼顧,兼且挑挑杜月笙的用心,於是,當時立刻欣然應允,回去寫信,請杜月笙儘快回一趟重慶。
回到家裡,又想起了一個問題,杜月笙現在是振濟委員會的常委、交通銀行常務董事,又是中國紅十字會副會長,他有職務在身,便具官常,由他親自出面,只怕不大妥當。因此,他寫信之前,跟顧嘉黨先不說明緣由,只是請他多留幾天,等杜月笙到了,接洽好事情,然後一道回香港。
杜月笙初抵山城,親眼看到敵機肆虐,濫行轟炸,而大後方的軍民,同仇敵愾,不屈不撓,早上家屋被炸燬了,下年便動員一家大小,空手赤拳,在廢墟上重建家園,種種精神意志的表現,使他不僅感動,而且振奮。另一方面,山城是長期抗戰的司令臺,中華民國的精神堡壘,長官多、朋友多、學生子更多,朝野人士,所給予盛大熱烈而隆重的歡迎,更讓他歡欣鼓舞,欣幸萬分。
杜月笙這三個字,實在是太響亮了,不曉得有許多人希望瞻仰他的風采,不曉得有多少人渴求獲得和他接席懇談的機會。杜月笙抵渝之後,下榻於交通銀行樓上的招待所,由他的學生陸京士、於松喬、唐承宗,每天輪流抽出餘暇,隨侍在側,照料一切,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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