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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相遇一般,唯恐王纘緒在香港下手,他派顧嘉棠晨昏與共,形影不離,全天候的伴著他,一方面充保鑣,一方面當導遊。劉航琛的住處他安排在聖斯酒店,顧嘉棠也開了個隔壁房間。旋不久,劉航琛便得著訊息,他派到重慶料理事務的何九淵,竟然遇刺,人雖未死,由而可知王纘緒對於舊仇新憾,依舊念念不忘。
一天一桌魚翅全
當年香港,那有今日繁榮?象樣的外江口味飯館還數不上十家,杜月笙曉得劉航琛即令是在韜光養晦時期,以他的交遊廣闊,慷溉好容,酬酬往還在所難免。於是他指定幾家餐館,循序輪流,每天送一桌上等的魚翅全席,到劉航琛先生的長房間,隨劉先生宴客也好,自用也罷,這一日一席絕對不許中斷
如此這般,杜月笙客居香港招待劉航琛,前後歷時三個月之久。三閱月後,劉航琛去一趟南洋,待他遄返香港,杜月笙又繼續招待如故。
轉眼間,到了民國二十八年八月,時任行政院長的孔祥熙,從重慶打個電報給劉航琛,電文中說,有要事相商,請即來渝。
劉航琛打定了主意回四川,結束為期將近兩年的流浪生活。當晚,顧嘉棠面嚴肅,愁眉不展,走進劉航琛的房間,坐定以後,開口便問:
「杜先生我我問劉先生,這一次,你可不可以不到重慶去?」
「不可以,」劉航琛一聲苦笑:「因為我飛機票都買好了。」
顧嘉棠一語不發,拿起電話往外打,關照賬房冒,就劉先生所撘的那架飛機,再買一張票。
放下電話,劉航琛愕然的問:「你這是做什麼?」
顧嘉棠笑笑,他回答道:「杜先生關照我問劉先生可否不去的時候,他早已曉得劉先生的答覆一定是:『非去不可』,因此,他接下來就吩咐我,叫我劉先生回重慶,一直要寸步不離的陪你再到香港。」
這是何等的慷慨俠義,使劉航琛無法不為之深切感激,將杜月笙認作平生知己,由哀欽服他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空前絕後的英雄豪傑。因為,以顧嘉棠在幫會中的地位,官場中的關係,社會上的聲望,江湖上的威名,他可以稱為僅次於杜月笙之一人。杜月笙派出這麼一位方面大將,屆為劉航琛的隨行保鏣,這一份情誼,該有多重
尤有一層,王纘緒是四川軍閥出身,他握有重兵,掌握大權,還可以軍用在四川全省遍地皆是,無孔不入的袍哥力量。顧嘉棠是中年人了,論膂力、槍法、機警與經驗,他仍不失為標準以上的好保鏣,但是,「雙手不敵四拳」、「強龍不壓地頭蛇」,王纘緒若是還不肯放過劉航琛,那麼,杜月笙便無疑的是派顧嘉棠匹馬單槍,去向管理七千萬軍民的王纘緒搦戰。顧劉倘有不測,杜月笙焉能坐視?所以,這一件事並不在於顧嘉棠保一趟鏣的本身一個弄不好,後果之嚴重,簡直不堪想象。
劉航琛非常瞭解杜月笙,他言話一句駟馬難追,推託這番盛情是斷無可能的。向他道謝告辭,和顧嘉棠同機飛渝,見過了孔祥熙,奇怪的是孔祥熙不過寒暄數語,並不曾有什麼要事商議,王纘緒方面,居然是一片緘默,全無動靜。
顧嘉棠和劉航琛為防萬一,還是形影不離,到了重慶,便該劉航琛盡地主之誼,他招待顧嘉棠,祇好投桃報李,採行杜月笙的方式,每天請他一頓全席。
平安無事的過了四十天,忽有一日,時在二十八年九月下旬,重慶國府路範莊孔公館來電話通知,明日上年九時正,院長有要事就商,請劉先生準時到範莊會客室。
還是顧嘉棠陪著同去,在香港臨行前夕,劉航琛說過不敢勞動顧先生大駕的話,言下之意,隨便換個小朋友,反可使問題的嚴重性減少,而且讓他自己莫那麼過意不去。當時,顧嘉棠便說過這樣一句話:「杜先生特地派我,就因為劉先先去得的地方,我顧嘉棠也跑得進去。」這句話此刻便兌了現,孔祥熙也認得顧嘉棠,他有資格和劉航琛一齊升堂入室,作孔院長的座上容。
兩人到了範莊孔公館,副官引導他們進入外客廳,請他們坐,很客氣的說:
「院長還有一位客,請二位寬坐一會兒」
於是劉航琛便跟顧嘉棠坐在外客廳等,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忽然內客廳裡響起了橐橐步聲,須臾,一位戎服輝煌的上將在前,面帶微笑的孔院長在後,劉顧二人曉得是孔祥熙在送客。但當那位上將臨近跟前,兩人不禁齊齊的一驚,孔祥熙所送之客正是揚言要殺了劉航琛的王纘緒。
當時,王纘緒站定了,也是一臉的驚詫錯愕,於是孔祥熙滿臉春風的往他們中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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