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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廷蓀起先不肯,經不起杜月笙說好說歹,一定要三哥再度出馬,卻不過,金廷蓀恢復上班,他加倍的謹慎,加倍的用心,使大榮公司的業務蒸蒸日上,航空獎券的銷行,無遠弗屆。這一丬公司到結束的時候,一共賺了兩三百萬元,除了開銷和津貼──譬如王曉籟一個月便要支一萬太杜月笙應該分到手的一份,金廷蓀怕他到手便光,因此有一段時期,他不惜刺刺不休的勸杜月笙:
「你有四房太太,子女十多個,有銅鈿的時候,就應該積蓄幾文,不能把洋錢銀子像流水一樣的淌出去,專門接濟別人。你要曉得,真正有一天你杜月笙的生活發生了問題,因為你開銷這麼大,能夠幫你忙的朋友,只怕有限得很啊」
杜月笙卻每每推託的說:
「現在談這個問題,未免太早吧!」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老弟兄了,金廷蓀說得很露骨的:「不算為你自己,就為了你的妻子兒女,有銅鈿,抽出一筆存下來,也未始不可!」
逼急了,杜月笙兩手一攤的說:
「過年快哉,我又要過不了關,手忙腳亂,你叫我到那裡籌一筆錢存起來呢?」
「過關歸過關,跟存錢不必相提並論,」金廷蓀攤開來跟他談:「橫豎你是『年年難過年年過』,看起來急死人,到時候總歸挺得過去。」
「好好好,三哥,」杜月笙無可奈何的說:「等過完了關再談這個,好吧?」
抓住了他的話,金廷蓀馬上就介面說:「這麼說,你是決定一旦有了銅鈿,馬上先抽一筆出來存著囉?」
杜月笙心想,我那兒來的錢呢?因此,他胡亂的應了一聲:
「好,一切遵照三哥的意思。」
得了這句話,金廷蓀隨即著手進行,大運公司最後一筆紅利,杜月笙該分二十萬有零──他替杜月笙設想應該怎麼個儲蓄法?錢存銀行,馬上會轉賬,另外辦個事業,又嫌不夠,想來想去,還是給他造幢房子的好,當時上海地產生意,正值熱門,買得到好地皮,可能一本萬利,更要緊的還有一點:不論杜月笙的手頭如何拮据,為了面子問題,他總不好意思賣房子的。所以,唯有給他造房子,才能夠保得住他的子孫福田。
於是,在杜美路二十六號三鑫公司倉庫舊址,金廷蓀為杜月笙造了一幢美侖美奐的華屋,有謂杜月笙不曾搬進新建樓房去住,是因為唯恐跟張嘯林「分居」,惹起大帥不快,又謂他怕「私評物議」,因而謹慎的沒敢喬遷,事實上則杜美路這幢房子蓋得像一幢新式旅館,它並不宜於住家,唯有出租。──金廷蓀為老友越俎代庖往後真是幫了杜月笙的大忙,卅八年他挈眷逃難香港,一直到他病故,所有的開銷幾乎絕大部份都是仰仗賣掉這幢房子的四十八萬美金。
亦曾有人說:民國二十一年一二八淞滬之役前後杜月笙因為煙賭兩行,洗手不幹,偌大開支,多仗挪騰挹注,到了民國二十二年冬,度歲之資,諸待籌措,他挽人向張公權(嘉璈)說項,希望在中國銀行移貸三十萬元。據謂張公權「自視甚高」,一口拒絕,不久,張公權卸任中國銀行總裁業務。又不久,轉任鐵道部長,這時,他意識到辦鐵路不比辦銀行,辦銀行大可南面而坐,做部長必須八面玲瓏,猛憶起他和杜月笙有過這重公案,不免「心懷疙瘩」。於是反轉頭來,託人向杜解釋,希望以後「遇事幫忙」。杜月笙乃對來人說道:
「以前他不肯通融借款,是因為他掌管國家銀行,許多手續,不能和一般商業銀行隨隨便便,他不肯以公徇私,我很諒解。現在他做部長,鐵路也是國家的,如有用我之處,我不是給張公權做,我是給鐵道部做。我怎不幫忙?我又怎肯以私害公呢?」
於是,「迨至抗戰以後,公權由渝赴美,資斧短絀,由月笙貸以二十萬元,始壯行色。由於這些表現,所謂正統人物,也都改變初衷了。」
這個說法,刻由當時經手代社月笙借款的人士鄭重表示,其與事實經過,截然相反,由於本傳記載杜月笙和銀行界的交往密切,大多數銀行老闆對於杜月笙心悅誠服,那一年過年之前,杜笙月正和歷年同樣的困難,他託人將房地道契向中國銀行貸款三十萬元,張公權是慨然應允,而非一口拒絕,卻是在張公權承諾下這筆貸款以後,事為其它銀行家所知,他們認為這是為杜月笙效力的最佳機會,因此大家搶著要做這筆「貸款」,後來商定出中國、交通、金城、和四行儲蓄會四家分攤,一家只借出七萬五。──杜月笙的房地道契草草的用申報紙包著,偏在黏合處蓋了杜月笙的圖章,由經手人交給中國銀行,四丬銀行公推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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