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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十分清晰。這時候,一個女人從牆角處閃現出來,她是掐著腰肢走過來的,臉上泛起一層冷色,像鋪了一層白霜。韓金坊的臉霎時變得蒼白起來,像石雕一樣毫無血色,張大著嘴巴說了一句話,三太太,你怎麼也來啦?
三太太說,我的少爺,聽說你在這裡吃上了花酒,又梳攏了四喜堂哪個小賤人,把她叫出來,我要看她到底比我三太太漂亮多少?!
三太太,這裡沒有你什麼事。韓金坊吩咐九蟬道,快扶三太太回去。
我偏不回去,你這個花花公子,天天出來拈花問柳,害得我在家裡苦守空房。今天我就是要當著你的面,把你們韓家的根苗砸掉,看你回去怎麼跟老爺交待。說著,三太太揮起兩隻肉拳頭,一下下的捶打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
三太太,你不能這樣,你怎麼這麼糊塗呢?九蟬一邊抓住三太太不停拍打肚子的手,一邊苦苦哀求說。
三太太跺著腳說,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了。這次我是不會饒恕你的,除非你給我跪下賠罪!
韓金坊回頭望了一眼天賜福的門口,看見兩個年輕的堂倌,站在門口掩著嘴吃吃的笑。他的臉很快因憤怒而變得扭曲,氣哼哼的說,三太太,我要是不給你跪下呢?三太太極其嫵媚地一笑,嗓音暗啞地走上前去說,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就不怕染上那種見不得人的花柳病,敗壞了韓家的門風嗎?然後,她抬手一記響亮的耳光,刮在韓少爺的臉上,讓他感到一陣熱辣辣的疼痛。
接著,三太太沖著天賜福飯館的門口,罵了一句不堪入耳的髒話,她的衣角一閃,很快飄逝得沒了蹤影。九蟬望著捂住臉頰發愣的韓金坊,眼瞳裡閃爍著難以猜測的目光,自顧地嘆息了一聲,轉身離開了天賜福飯館。
韓金坊臉色漲紅地望著九蟬的背影,痴想了一會兒,便默默地轉身回來。走到天賜福的門口,讓他渾身放鬆的是四喜堂的姑娘們,都沒有看到他這一幕尷尬的場面。站在門口他想,三太太回去,一定要添油加醋告訴老掌櫃的。可是,他轉念又一想,風落城裡哪個有錢人家的少爺不是這樣呢,家花再有香氣,也比不上野花香的。於是,他轉回頭憤憤的罵了一句:臭娘們兒。
妖嬈
這天,韓金坊因為喝了太多的酒,舌頭已經發硬,但他還是清醒的記得一件事情,就是吩咐天賜福的堂倌,把一份酒菜裝進一個挎籃式的竹篾食盒裡。
堂倌問,韓少爺,是送給三太太嗎?韓金坊氣得一扭頭,說,你只知道送給三太太,韓少爺就不能還有四太太嗎?他眯著一雙醉眼,令老末拎上食盒回到四喜堂。老末也許是喝了太多酒的緣故,面色變得酡紅,走路跌跌撞撞的,那模樣充滿著令人忍俊不禁的滑稽色彩,讓四喜堂的姑娘們笑了一路。
梅香的房門是虛掩著的。韓金坊從房門徑直走進去,看見梅香孤零零的坐在床鋪上,直直地注視著他。燈光裡,她的面容有些青白,兩束目光茫然而空洞。
梅香,韓金坊的口氣醉醺醺的,卻顯得十分的輕柔。他說,我找過了多少女人,沒見過你這麼讓我動心的,看見你我的魂兒一下就沒了。
梅香沉默無語,她聽不出韓家少爺說的是不是酒話。她早已聽鳳喜說過,男人的很多話都是不牢靠的,嘴裡說出的話,和心裡想著的都不是一碼事兒。
她又急又恨地想說些什麼,究竟想說什麼她也說不明白。她只是感到自己欲哭無淚,意識到今夜自己的貞操,就要被一個紈絝少爺給破了。
後來,她又想了許多許多的事情,嘩嘩的眼淚如雨點般滾落下來。她想,自己一旦進了娼門,是很難跳出這種地方了,惟一的寄託能過上安逸的生活,就是今夜與她同榻共眠的第一個男人,惟有他能對她充滿一些疼愛和憐惜。於是,梅香任由一雙男人有筋無骨似的手捏來捏去,將她一番擺佈後,她軟軟的倒在一個充滿男人汗酸氣味的懷抱裡。在她解開第一顆衣襟的佈扣時,看見韓少爺正把一塊雪白的綢布,鋪展在她的床鋪上。
在很長時間的房間黑暗裡,梅香感覺自己如同一塊軟捏的泥巴,還像一塊泛白的銀元,在韓少爺的手裡掂來掂去。兩個人的身體,如同在黑夜中的水面上飄浮起落,也像秋風中掀來捲去的葉子。
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老末輕輕的叩響了房門。他把盛滿洗陰水的一個推盆,從門檻下的一個通口中推送進來,兩個人在房間裡才各自喘勻了一口氣。
韓金坊在梅香的肚臍部位,發現一朵飄散著縷縷幽香的梅花,已是第二天早晨的事情了。他起床後看見她的一條白腿搭在床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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