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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知道,在他離開之後,單純美麗的妹妹邂逅瞭望京的七王爺。
如果朱九華跟著薛菲消失,朱八爺沒有意見。然而,朱九華回來了。倔強的要和朱府同生共死。
女兒是心頭內,兒子卻是心尖尖上的肉。兩害相較取其輕,朱八爺寧可犧牲女兒。
父子倆一通大吵。任朱八爺如何相勸,朱九華立下決心,就是不走,就是不說。
沒過兩個月,薛家莊傳來了訊息。望京莫府的莫夫人報訊,薛菲在莫府別莊。
朱八太爺瞞著兒子這個訊息,遺人從望京帶走了女兒。他萬萬沒有想到,在薛家莊再見到女兒競如此狼狽,如此不堪。
薛菲有了孩子。人時而清醒時而昏迷。蒼白的躺在床上,眼畸黑烏烏的宛如朱夫人生產之後,瀕死之前的情形。瘦弱的身體,肚子隱約凸起。
朱八太爺憤怒無比,氣惱無比,慌亂無比,惶恐無比。憤怒女兒雲英未嫁卻珠胎暗結,氣惱薛菲打死不肯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慌亂於這樣的女兒,還能嫁嗎?惶恐於神秘人知道後將怎麼對付朱府。
可是這一切的心慌心亂痛心憤怒都及不上女兒的奄奄一息。
“父親,如果要嫁人還債,就嫁吧。我活不多久了。能保住朱府,父親和哥哥平安,比什麼都重要。”這是薛菲活著唯一的念想。美麗的眼睛裡帶著一絲悽然,一絲夢幻的光。
她的身體太虛弱,拿掉孩子,她會沒命。朱八太爺心疼的看著女兒,明年三月神秘人會來迎親,孩子還沒生出來,那時該怎麼辦?
薛菲虛弱地說道:“至少要讓我活看上花橋。別顧及孩子,能催生最好,三月生不下來。咱們立的字據上可也沒說,我不能懷孩子。”
這是狡辯之詞。但又別無他法。只能留她在薛家莊生產。
知曉這事的人只有朱八爺和薛莊主夫婦和當年那個抱走薛菲的大丫頭,薛菲如今的奶孃。
然而,朱九華還是從望京城莫百行的書信中知道了。憤怒的朱九華寫信痛斥莫百行所謂的酒後衝動,隨信附上的是一角斷袍。朱九華冰冷的告訴莫百行,薛菲要嫁人,孩子與他再無關係。
趕到薛家莊的朱九華被妹妹的慘狀驚得呆了。她皮包骨頭,肚子怪異的大。
天氣悶熱,門窗緊閉,薛菲額間的汗濡溼的頭髮,全身冰涼。
朱九華也全身冰涼。如果不是他擅作主張,妹妹至少還有健康。如果不是他信了莫百行,妹妹的眼睛不會滿含滄桑悲涼。“是我錯,我不帶你去望京就沒這樣的事!莫百行那個畜牲!”
薛菲眼裡卻只有溫柔與甜美的回憶。她微笑著說:“哥哥,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我和他沒有緣份罷了。”
薛菲說的是一身清貴之氣的七王爺,那個在紅樹莊裡對她百般溫柔的七王爺。哪怕她連他的身份都不知曉,哪怕他並不知道他走後發生的一切,她還是愛他。
然而朱九華理解的是望京莫府英俊風流的莫百行,十七歲的妹妹愛上了的有婦之夫,為他懷了孩子,卻被逼要嫁給一個老男人。朱九華跪在妹妹面前號陶大哭。
所有人都以為是孩子拖垮了薛菲的身體,沒有一個人知道,她是中了莫夫人的慢性毒。
薛菲懨懨的抱著大肚子等待著花轎的來臨。撐著一口氣,堅強的活著。朱八爺沒有接女兒回朱府。薛菲也沒有力氣在路上顛簸半個月。
又一年三月,草長鶯飛。
神秘人的花橋不出意外的停在了西州府薛家莊門口。
他穿了件大紅的喜袍,冰涼的眼中似有溫暖之意。
薛菲斜靠在躺椅之中,層層輕紗與棉被擋住了高聳了肚子。露出蒼白細長的頸與毫無生氣的小臉。下巴瘦得尖了,襯得一雙眼睛幽深無比。似乎能看進人的靈魂深處。
“能再給我一個月時間嗎?”她平靜的說。
神秘人眉心皺了皺,眾人眼前一花,他已握住了薛菲的腕脈。良久回頭對惴惴不安的朱八太爺道:“朱家欠我一個女兒。”又陰鬱的看了眼朱九華道:“她生下來也會是個死胎,你最好生個女兒。”
薛菲霍然站起,悽然說道:“既如此,我就這隨你走!朱家欠你的,我還!
字據上只寫著朱家嫁女,我,也是朱家的女兒!”
滿堂皆驚。
朱九華心裡一股瘋狂熱血奔騰,競自摸出一把刀來惡狠狠的說:“朱家傳了九代。從此無後矣!”
神秘人袍袖揮動打飛了他手時的刀,仰頭哈哈大笑,震得屋頂房